“哎呦喂!”
逞兇的怒斥瞬間變成了短促的慘叫。
那慘叫接二連三,姜楠轉頭一看,追趕她的幾人正抱著血流如注的腦袋蹲在地上哀嚎。
姜楠心有所感,猛地往前方一望,只見狹窄的村道上正有一站一坐兩道身影在快速的靠近。是周洵!
姜楠的杏眼里瞬間就涌上了淚光。
周洵的手里還握著一把小石子,他在部隊里時常拿小石子練準頭,練到后來幾乎是一砸一個準。
即使現在腿腳不便,這一手功夫他還沒有落下。
周洵瞧見眼淚汪汪的姜楠,朝身后推著輪椅的年輕男人吩咐一句:“小延,你去找公安員,就說這里有人要迫害婦女。”
推著輪椅的人姜楠認識,是周家老三周延,也是周家鄉的風云人物,他在市里廣播局擔任播音員,工作很忙,一年也回不了幾次,上回姜楠和周洵結婚當天,他都因為工作安排有沖突沒回來,這會兒應該是趕著請假過來瞧瞧他這個新嫂子的。
周延長了張討喜的娃娃臉,他看看還在呼呼喘氣的姜楠,臉上閃過一絲不明顯的不快:“哥,你沒問題吧?”
“你哥我手沒廢。”周洵伸出胳膊遞給姜楠,“能站起身不?”
“……能。”
姜楠握住他的寬厚大掌,支撐直了身體。
“小延是吧?這些人是神醫山莊的,他們到我這兒偷師不成就準備綁架,還神醫呢,我呸!你看看這個素材能不能到廣播局里說給市里的大家都聽一聽,樂一樂。”
姜楠的話里包含了不少的信息,但那幾個莊稼漢卻聽出了最關鍵的一點。
來的兩個人中,推輪椅的年輕小伙是在市廣播局工作。
恰在這時候,袁時意也追了上來,他看了眼前自己人的一片慘狀,再瞧瞧對面的三人,破口罵道:“都他娘的廢物,一個殘廢一個娘們兒都搞不定。”
“師哥,那男的是播音員。”有個額頭被砸破的漢子小聲向袁時意解釋道,“還是市里的播音員。”
“這——”袁時意顯然也沒想到這一出,他抬眼正好對上了輪椅上的周洵,被他那張坑坑洼洼的臉嚇了一大跳,“你、你是周家那個退役的小子?”
周家在整個鄉里都很有名,袁時意既然能把主意打到姚老漢身上,對周家鄉肯定也是有過一番了解的。
而像周家這樣的家庭,稍微打聽一下就能知道這一家子的事兒了。
“沒錯。”周洵故意握住姜楠的手,顯出一副親昵的姿態來,“你們為什么要綁架我的妻子?神醫山莊的醫生,綁架退役軍人的妻子,你們不會是冒牌貨,故意來敗壞神醫山莊名聲的吧?”周延在旁邊幫腔:“哥,別跟他們廢話,我去請公安特派員過來。”
“別,別去。”袁時意下意識的出聲阻攔,“都是誤會,都是誤會,我們是跟周小嫂子開個玩笑而已,既然事情都說清楚了,那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也不等這邊三人給出回應,袁時意一個揮手,那群與他同來的人就捂頭的捂頭,抱手的抱手,跟著他快步的逃走了。
等人一離開視線,周洵就松開了姜楠的手。
姜楠感到手里空蕩蕩,心里也空蕩蕩的,但她仍然非常高興:“周洵,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周洵別過臉,不去看姜楠那雙充滿渴望的眼睛:“小延難得回來一次,在家里等你老半天,你都沒回家,我就帶他過來找一找。”
周延知道姜楠大鬧婚禮現場的事,對這個嫂子也頗有意見,說話的語氣就不大好:“我說嫂子,你這大早上的干了什么?怎么就從村東頭招惹到村西頭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