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擺手道:“大家不用管我,我是來看看梅芳姐的。”“我去拿病歷。”姚老漢轉身就往房間里面走,不一會兒拿出了疊黃色封面的紙張,上面印著縣醫院的全稱和標志。
姜楠接過來,二話不說就埋頭看:“梅芳姐的結石局限在腎一極內,腎盞極度擴張,實質已經開始有萎縮跡象……這確實很嚴重了。”
姚老漢原以為姜楠就是學過些中藥,沒想到這鬼畫符一樣的病歷一遞過去,她就能說得詳詳實實。
姚曉生最先嚷道:“對對對,縣醫院醫生也是這么說的!”
姚老漢眼里卻是燃起了希望:“姜楠同志,你能看得懂這病,那勞煩你再瞧瞧,是不是非去做那個切除手術啊?”
姜楠不忍心戳破他的希望,但還是實話實說了:“縣醫院醫生沒診錯,梅芳姐這種情況如果想要徹底根治,只能采取腎部分切除術。”這一下相當于給姚家人又潑了一頭的冰水。
姚母哀哀戚戚的嘆氣:“既然醫生都這么說了,那我們就老老實實去京市吧……怪我身體不好,出不了遠門,曉生,你在外頭可一定要照顧好梅芳。”
姚曉生道:“媽,您放心吧,我會的。”
姚家人正忙碌,按理說姜楠應該趕緊告辭,可她越看梅芳的臉色就越覺得不對勁,上前試探道:“梅芳姐,你手伸過來,我給你診診脈。”
梅芳有氣無力地搭過一只胳膊過去。
一分鐘后,姜楠皺起了眉頭。
“怎么了?”一直在觀察姜楠的姚母有點緊張,忍不住又看了病懨懨的兒媳婦一眼,又問姜楠道,“是病得很嚴重嗎?”
病得重幾乎已經板上釘釘,而叫姜楠臉色如此沉重的,其實還有一事。
“你們別著急,”姜楠盡量安撫這猶如驚弓之鳥的一家人,“我問幾個問題,梅芳姐,你這會兒還疼嗎?”
梅芳白著個臉,有氣無力答道:“好一些了,但是還是直不起身子。”
姜楠走到她身邊蹲了下去:“接下來我問你什么你都要如實回答,不要遲疑,好嗎?”
梅芳不明就里,老老實實地點點頭。
姜楠把梅芳的外套稍微掀開了一些,拿手貼了上去:“這里會疼么?”
梅芳搖頭。
姚母插嘴道:“姜楠同志,梅芳是腰邊痛,不是肚子疼啊!”
姜楠淺淺一笑,沒有理會姚母,反而是又換了個位置繼續輕按梅芳的腹部:“這里呢?有感覺么?”
梅芳皺起了眉:“有……好像有點兒悶悶的痛,但是遠遠比不上腎結石發作那會兒的痛。”“嗯,我差不多看出來了。”姜楠直起身,臉色相當嚴肅,“各位,我們先停下手里的活,有件相當重要的事情我得跟大家說說。”
在姜楠給梅芳診脈的時候,姚曉生和姚老漢一個在收拾去京市要帶得東西,一個在整理家中需要處理放置的藥材。
兩人雖然手頭在忙,但都分了點注意力給姜楠那邊,現在聽姜楠讓大家都過去,姚家這對父子的心里,同時打了個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