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原本討表揚的表情一下子就蔫了,她覺得周洵是真的什么都不在意,包括她姜楠。
——沒關系,以后總能叫他改變的。
姜楠重新振作精神,朝夏主任道:“我不信任你,你們醫院的院長呢?去把人請來。”
姜楠表現得十足冷靜,這冷靜里面甚至還有信心十足的意味。
夏主任心里再次打了個突。
“不用請,我過來了。”一道聽起來明顯上了年紀的聲音從人群后頭響起,人們一邊說著“院長來了”,一邊給老人家讓路。
這是姜楠第一次見縣醫院的老院長,因為有夏主任的先例擺在那兒,姜楠對老院長得第一印象也十分不好。
“院長,你們醫院婦產科主任連病人情況都沒查看就說病人過世,這種情況是不是應該開除?”姜楠說話十分直接,倒叫那沒反應過來的老院長愣了一會兒。
夏主任跳腳:“你真是太能耐了,連黑的也能洗成白的。”
“過獎,我靠實力說話,”姜楠皮笑肉不笑地開口,“不像你只靠一張嘴顛倒黑白。”
“你——”夏主任氣得就要破口大罵,被周洵一個殺氣騰騰的眼神給驚得住了嘴。
“如果是真的如小同志你所說的那樣,那確實是嚴重失職……”
“開不開除?”周洵追問。
老院長似乎認識周洵,對著他打了個招呼:“哦,小周也在啊——只要事情屬實,那肯定開除。”有了這句話,姜楠滿意起來,把一直堵在門口的注射桿給挪開:“去檢查病人情況吧。”
直到此刻,夏主任、葉蘭這些人還以為姜楠是在逞最后一時的嘴快,倒是莊保國和那躲在角落偷看的袁時意,隱隱已有了些不大好的預感。
門一讓開,葉蘭和醫生幾乎第一時間涌了進去。
“艷春吶,你死得太可憐啦!我的好艷春……”葉蘭趴在手術床邊嚎哭,狀態還挺入情入境。
可是她光顧著表演了,壓根沒注意到周圍一行人的臉色,是如何經歷了由震驚到不可思議再到頹然最后到驚恐的變化的。
“病人生命體征暫時平穩,但失血過多,需要輸血。”
“天,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宮內出血超過1000毫升還能救活的……”“啊,病人心脈也較穩健——”
姜楠站在醫生后頭開口:“別碰她穴位上的針,等你們給她輸完血再拔。”
聽到姜楠的指示,老院長慌忙掏出老花鏡,越看越是激動的血壓上升:“這、這——這是——”
“心命針法,”姜楠為了掩飾回魂八針,后來又用了一套同樣精妙,但遠不如回魂八針逆天的針法,“短時間保住她心脈不斷,也是她自己爭氣,熬過來了。”
“同志你,”老院長雙手顫抖著,虛空拂過那些細如牛毛的銀針,“你——你為何會我師祖家傳的心命針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