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氣極,拔腿就要沖上來抓姜楠。
周婭眼疾手快,伸出腳一絆,將那秦母摔了個狗啃泥。
“哎喲喂!周家打人啦!”秦母滾在地上不起來了。
姜楠知道周婭這是好意,不過還是在心里暗暗嘆了氣——周家這大姑娘,還真慣會幫倒忙。
“我怎么打你了?”周婭可不吃這冤枉,潑辣地與秦家互罵,“你想過去打我嫂在先,還不容我防著嘛!”
秦母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我哪里要過去打人了?我是要去跟你嫂子說話,你這是血口噴人!”
“你!”周婭這時候可算知道自己沖動理虧了,氣得干瞪眼。
姜楠不想讓場面更難看,直接就說了:“大隊長,你這大晚上帶一群人跑周家來,是打算興師問罪?”
余正氣還記得那夜,姜楠在他耳邊說的那句話——“他下去了,位置就是你的”。
也正是從那時候開始,余正氣認識到姜楠這人遠比她表現出來的可怕,這就讓他在面對姜楠時,總有點微妙的慫。
余正氣一縮脖子,又想到自己這會兒是大隊長了,不該犯慫,就硬逼著自己挺直了背板:“姜楠同志,今天的事情我們已經都知道了,你若是實在不想干挑糞的活,可以好好說出來我們商量嘛,沒必要做這樣的事。”
“我做什么事?”姜楠上前一步,“余大隊長,你可想清楚了,你現在的身份是咱們村大隊長,可不能只聽一面之詞就下定論,如果冤假錯判,可是要把你打成破壞分子的。”“我呸!”秦母朝姜楠那邊吐口水,“什么冤假錯判!我們這么多雙眼睛看到的,你還想狡辯不成?”
姜楠好整以暇道:“見到什么?”
“見到你——”
姜楠逼問:“我怎么?我把秦大玉腦袋摁恭桶里面進去?然后把莊家那三個大老爺們兒摔跤摔地上,再往他們頭上倒了一桶糞水?”
“噗——”人群中傳來不合時宜的噴笑聲,秦母氣沖沖瞪過去,結果笑聲愈發多了起來。
有人說道:“是啊,大隊長,姜楠同志那么瘦,她一個人還能打四個不成?”
“她哪里是靠力氣的,根本就是故意使詐呢!”秦父憤憤不平道,“她騙大玉去撿錢,然后把大玉——莊家那幾個是被豆子滑倒的!”
“喲,這話說的,”姜楠反問道,“諸位鄉親們,我如果要把秦大玉推恭桶里去,我要不要出力氣的?”
“要啊!大玉的個頭可不小哩!”
“咱們干過活的都知道,力是相互的,不管我是推還是摁,我都得貼在秦大玉邊上吧,我跟她距離那么近,她砸糞桶里我咋可能一點都沒沾上?”
姜楠從秦家出來以后經過了大半個村子,大家都能作證她身上是干凈的。
“同樣的道理,要讓莊家三個人滑倒,那豆子得要不少吧?去秦家前我上的是何家,何叔,我當時帶了豆子嗎?”
何叔忙搖頭:“沒有,我作證,姜楠同志除了扁擔啥都沒帶。”
“那問題可就來了。”姜楠轉頭盯住余正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