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洵的小臂上是大塊頭留下的指印,指印鮮紅得駭人。
“骨頭沒事吧?”姜楠問話的聲音帶了點兒細微的顫抖。
周洵試著捏了捏拳頭,輕輕地“嘶”了一聲。
“別動了,”姜楠又是心疼又是焦急,“我給你扎幾針,你估計是裂紋骨折了。”
那大塊頭是百里挑一訓練出來的,拼死一搏的力氣可想而知,姜楠邊施針邊檢查,慶幸地松了口氣:“幸虧你本身骨骼夠強硬,眼下只是一級骨折,接下來多養養就行。”
姜楠的這套針法行針走穴十分怪異,不懂門道的人當然看不出什么,但是在場有不少都是中醫出身的,幾乎都能從中看出點門道來。
尤其是神醫山莊的袁時意,他原本稱得上儒雅的五官瞬間猙獰:“她用的是淬骨針!她怎么會的!”
與袁時意同來的跟班自然也知道淬骨針:“這不是大師傅的獨門絕學么,大師傅連少主你都不肯教,這丫頭哪里學來的?”
袁時意看看周圍亂糟糟的人群,暗暗道:“現在不方便說這些,等之后再找機會問。”
周洵對周邊的惡意感應非常靈敏,他察覺到袁時意帶恨的目光,突兀一個抬頭,就與不及收斂的袁時意撞了個正著。
“楠楠,我好多了。”周洵收回自己的手臂,“先別弄。”
說著,往袁時意那邊輕掃一眼。
姜楠得了周洵的示意,看過去時袁時意已經往后隱了兩步。“糟了……”姜楠心想道:“剛才一個著急,忘了這針法是師傅老人家的成名絕活了。”
不過用都已經用過了,考慮那么多干什么!
姜楠一不做二不休,拉過周洵的手臂繼續不管不顧地扎針:“一級骨折稍不小心會加重傷勢的,治療得及時。”
就這會兒功夫,天色便已全黑。
廣場空地上掛了不少燈,將四周照得亮堂堂的。
比試結束后,交流會這邊就組織秩序員將圍觀的群眾勸了走,如今這片空地上只剩下先前對峙的兩班人馬。
被周洵勒得失去意識的大塊頭經過凱瑟琳一番現場急救,已經醒轉了過來。
他醒來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推開攙扶他的隊友,跌跌撞撞地朝周洵這邊晃過來。
姜楠張開雙臂擋在周洵身前:“你想干什么?愿賭服輸,可別想時候報復失了你的風度。”
大塊頭停了下來,沒有進一步動作。
他的視線直接越過姜楠,投射到周洵身上:“是你——周。”
周洵點頭:“是我。”
大塊頭眼睛里透出“果然如此”的肯定:“好幾年沒見過你了,我還以為你死了,原來是殘廢了。”
大塊頭的聲音里帶了些叫人不愉快的幸災樂禍。
周洵卻不生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殘廢了也改變不了你是我手下敗將的事實。”
“你個兔崽子!”大塊頭一個發狠,爆發式的抬拳頭打過來。
周洵眼皮一動,伸手要去拉人:“姜楠你退后點兒。”姜楠不但不后退,反而迎著大塊頭的拳頭上前一步。
大塊頭恐嚇:“我不打女人,你讓開,我還要再跟周打!”
“打你奶奶的頭!”姜楠暴躁地主動撲了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