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襯衫頓時暴怒,抬手就在姜楠的身上用力推了一下,力氣大得把人直接推了個趔趄。
要不是周洵及時反應,伸手扶住了姜楠的后腰,這會兒人絕對得摔在地上。
看著暴怒的人群,周洵咬了咬牙:“自己沒本事,動手打女人?”
他媳婦自己都舍不得動一根手指頭,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今天竟然讓人欺負了兩回?
周洵雙眼猩紅,身上的氣勢越發迫人,那當年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帶回來的血腥煞氣,壓得人透不過氣。
姜楠生怕周洵在這會兒發作,連忙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洵哥,別意氣用事,先救人要緊。”
場上的氣氛劍拔弩張。
背著那中年男人的人,壓根就不敢動。
長時間彎著的后背,讓他身子發抖。
緊迫的局勢更是加重了他的心理壓力。
姜楠見情況不妙,緊繃著一張小臉,擋在了眾人中間,扯著嗓子吼了一聲:“這都啥節骨眼了,還在這鬧啥呀?你們要是不想讓他死在這,就都給我讓開!”她瞪著一雙眼睛,伸著指頭,指著背人的那個:“你,保持這個姿勢,給我把人放到那個桌子上,一定要讓他穩穩當當坐上去,別慌,別緊張。”
姜楠扭頭從自家男人懷里抓出圍脖,疊了幾下后,墊在了桌子上:“能動彈的都過來幫把手,別讓這大哥有太大的動作,別碰到他身上的針。”
直到把人穩穩當當地放在了桌子上,這群七尺高的大老爺們,已經折騰出了一身汗。
姜楠一個女人站在人堆里,開始給國字臉把脈,好看的眉頭直接皺成了一個死結,嘴角緊緊地抿著。
這男人的情況不太好。
血雖然是止住了,臉色也逐漸恢復正常,但看這情況,比她預想的還要糟糕。
姜楠斜著眼睛看向和他一樣,一身酒氣的幾個人,沉聲開了口:“你們幾個是跟他一起喝酒的?都喝了多少?吃了些啥?”
白襯衫撓著頭:“就喝了四瓶老白干,吃的也都是這飯店里的菜……”
姜楠沉著小臉問話的氣勢,讓在場的幾個人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說話的聲音都比剛才小了不少。
白襯衫繼續問:“我大哥這到底是咋回事?要緊嗎?他這鼻子前幾天就出血,他非得說是這冬天天太干了,上火鬧的,可今天那點白酒喝下去,這血就止不住了……”
“喝酒加快了血液循環,對鼻腔血管造成了壓迫。”姜楠說著,拔出了國字臉男人手指上的針:“你大哥這些天是不是總覺得鼻子堵的慌?夜里上不來氣,打呼嚕還比之前嚴重?要是我猜得不錯,這癥狀應該有兩三年了吧?”
白襯衫點頭如搗蒜:“是,沒錯,尤其是這半年,打呼嚕都震天響,我嫂子都被他這呼嚕給震跑了,兩人都分房睡了。”
白襯衫話說完,難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在自己的嘴上拍了一下,一臉局促:“你看我這張嘴,就沒個把門的。我大哥這到底是啥毛病能治嗎?”
“能治,但是得手術,他這有可能是鼻血管瘤破裂,血也只是暫時止住了,但后續治療也是個麻煩事。”姜楠深吸了一口氣:“你們盡快找輛車,把人送醫院吧。”
姜楠的語氣讓眾人的心懸到了嗓子眼。
好在能在這聚華大飯店吃飯的人都是有本事的,沒過十分鐘,一輛大吉普就停在了門口。
那白襯衫說是不放心,那路上再出岔子,非要讓姜楠一起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