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粗魯的話語,讓帕提亞夫人感到無比羞辱。她從未想過會遭受這樣的指責,那些污穢的詞匯如同鋒利的刀片,割破了她的心靈。然而,她并未流淚,反而用盡全力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讓疼痛壓倒了羞恥感。她不想讓這些“動物”看到她軟弱的1面。
同樣的遭遇也降臨在了最小的公主身上。她的母親所受的侮辱已經讓她心如刀絞,而針對她自己的嘲諷更是讓她痛不欲生。她的頭發被特意設計成卷發,這在亞歷山大眼中本是時尚的代表,但在人群中卻成了他們攻擊的目標。
“嘿!你是什么人?小子還是婊子?你的頭發怎么會這樣?”
“無恥的笨蛋!像母親,像女兒!”
“惡心!有那樣的頭發簡直無恥至極!”
“比奴隸還糟糕!比罪犯更惡劣!比動物還低賤!你是我們社會的恥辱!”
這些詛咒如同活物1般,在人群中流傳開來,因為人們真的對這種風格感到厭惡。男性應有短發,女性則留長發,這是社會的共識。然而,這位小公主卻成了眾人眼中的異類,她的存在仿佛是對這個共識的挑戰。她所受的侮辱比帕提亞夫人更加深重,因為她的頭發成了人們攻擊她的靶子。然而,她同樣沒有流淚,她用自己的堅強與驕傲回應著這些無端的指責。
在廣闊無垠的中央海4周,每個文明都遵循著1條普遍而莊嚴的規則,無論是富饒的阿哈德尼亞、神秘的提比亞斯、古老的忒索斯地區,還是繁華的錫巴里斯,亦或是其他諸多顯赫的國度。因此,當阿米莉亞公主以嶄新的發型示人時,它并未被視作1場顛覆性的革命,而更像是1種突兀的、不和諧的變異,宛如自然之美中扭曲、不潔的瑕疵。
公主敏感地感受到了周圍人們的不滿與憤怒,她嬌小的身軀在顫栗中抽泣。自幼在奢華的環境中長大,她從未經歷過如此強烈的譴責與排斥。恐懼如潮水般涌來,將羞恥感淹沒,她的臉色蒼白如紙,腦海中浮現著憤怒的人群停止咒罵,轉而涌上街頭,對她進行制裁的恐怖場景。有那么1剎那,她甚至希望自己聽不懂新學的阿扎克語言,以逃避這殘酷的現實。
如果這是亞歷山大對這位任性公主的1種懲罰,那么這懲罰無疑是極其沉重的。即便是在極少數的情況下,那些高貴的貴族們,似乎也站在了平民的1邊,他們私下里議論紛紛:
“提比亞女王的美貌無可挑剔,但為何她的女兒會選擇如此古怪的發型?”
“唉,真是可惜。我絕不允許我的妻子如此糟蹋自己。這簡直像是1只被剃光了羽毛的孔雀。”
“沒錯,這發型實在丑陋。若是我,會將她藏匿于最深的地窖之中,連老鼠都不得窺見她的容顏。”
“多么遺憾啊!我曾夢想著能邀請女王與公主共同參加我的宴會,1睹她們的風采。現在,這1切都已化為泡影。”
“哈哈,繼續做你的夢吧。帕夏已經讓女王成為了寺廟的女祭司,而公主則成了他的妃子。你的機會早已煙消云散。”
“妃子?啊……我真是白白興奮了1場。我忘了帕夏并不參與這些世俗的歡宴。”
貴族們深知內情,他們明白提比亞王室中的每1個成員都無法再享受昔日的歡樂。他們亦知曉伯利克里只是個幌子,用以迷惑世人。因此,除了對亞歷山大為何如此關心平民感到困惑外,他們對這位年輕的王子并無太多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