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回到侯爵這邊,羅伯特爵士看到下屬的計劃,眼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旋即予以批準。
于是,艦橋上的軍團士兵們突然發現,五艘敵艦中有兩艘停止派遣人員爬上梯子,似乎是人員已經用盡,但此刻卻在收回攻城設備并從水中起錨。
而沒過多久,這兩艘船便開始朝著艦橋下方駛去,顯然是脫離戰場的模樣。
這一幕令軍團士兵們歡呼雀躍,因為從他們的視角來看,這無疑是敵人逃跑的跡象。
他們深知,倘若有幾人逃離,剩余的三人必定會隨之逃竄,他們感覺勝利近在咫尺。
或許是因為過于期待慶祝,包括亞歷山大在內的所有人都未曾留意到兩艘船如何悄悄地從他們身旁駛過,消失在艦橋下,從而抵達對岸,然后在亞歷山大防線后方約五十米處悄然拋錨。
他們期望如此一來,攻城梯便不會正對著守軍,如此守軍便能安全地爬上橋了。
您知道嗎?這方法確實奏效了!
還未等亞歷山大有所察覺,他的身后已然出現了二十個人。
此刻,他被困住了!
亞歷山大的士兵們最初欣喜若狂地看著兩艘敵艦撤退,看到它們起錨并從艦橋下駛過,他們覺得饒有趣味。
因此他們笑著歡呼,“哈哈,瞧!他們跑起來了!他們跑起來了!”
“他們真是荒唐!從一開始就愚不可及,竟然妄圖攻擊父親,哈哈哈。”
“看來他們的指揮官終究意識到了自己的行徑是何等愚蠢。嘖嘖,他們竟耗費了如此漫長的時間。”
“是啊,著實浪費了如此眾多鮮活的生命。他們究竟是如何構想的,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般舉動?我著實驚訝于這些人竟然能夠堅持這般長久。”
“蠢貨!十足的蠢貨!僅僅因為他們人數占優,就自以為只要盲目地沖鋒,我們便會被徹底擊潰!哼!”
“嗯!似乎我們并非那般羸弱啊!”
亞歷山大的各位軍官就這般站立在艦橋的頂端,對羅伯特爵士的戰術充滿了鄙夷與不屑,他們凝望著那些帆船,眼中既有自豪的神采,又有輕蔑的神色。
他們篤定這場交戰此刻實際上已然終結,勝負已然分明。
或許正因如此,他們才未以誠摯的態度對待接下來所發生的事實:兩艘原本理應撤退的船只不但未退往安全的港口,反而朝著截然相反方向的橋梁駛去。
這著實怪異。
但即便是在亞歷山大的船員中那少數目光敏銳之人留意到了這一現象,也未曾深思,僅僅將其歸咎為船上的人們驚慌失措,出于本能地向前航行,只因船尾恰好指向那個方向。
或者他們前往那里是為了躲避那無所不在的弓弩射擊。
或者也許還存在其它數以百萬計的繁雜緣由。
不管怎樣,鑒于這些侯爵軍隊所遭受的沉重打擊,亞歷山大的士兵們皆不認為這些家伙尚存余力。
因此,軍團士兵并未理會那幾只“逃兵之犬”,而是將注意力集中于剩余的襲擊者身上。盡管被五分之二的部隊所拋棄,襲擊者仍舊拒絕放棄,持續不斷地攀登臺階。
這種現象極為反常,因為通常而言,你會期望出現完全相反的情形——目睹自己一方的一大群人撤離戰場,通常意味著局勢正在惡化,你也應當選擇離開。
然而此刻,進攻方的士氣非但沒有被摧毀,反而似乎有所提升。盡管損失慘重,士兵們依舊極為敏捷地爬上梯子。
沒有一名軍團士兵、軍官,甚至包括亞歷山大在內,能夠解釋這種反常的熱情。因此,在沒有任何解釋的情況下,它被認定為僅僅是一位嚴厲且苛刻的指揮官在將他的士兵逼迫至忍耐極限時所引發的瞬間意志爆發。
這種情形不可能持續許久,因此,亞歷山大陣營中的每個人都將這場突如其來的大規模猛烈進攻視作“敵人的最后一搏”,從而在他們心中堅信敵人已瀕臨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