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憶起,島上的軍隊駐守在堅固的防御工事之后,而在這座橋上,沖鋒的士兵輕易便被擊退。
毫無疑問,這些襲擊者皆是勇敢之士。
但戰爭絕非僅僅依靠勇氣便能贏得勝利——技能、戰術、人數以及最為關鍵的運氣,同樣皆是決定勝負的因素。
而在此處,侯爵們似乎缺失了所有這些要素。
梯子沖鋒無需太多技巧,它乃是最為粗糙、最為原始的攻城技術之一,因而毫無任何優勢可言。
他們為了贏得這場戰斗而選擇的戰術——用梯子沖擊防守嚴密的城墻——實乃愚不可及。
侯爵們亦不具備克服這一巨大劣勢所必需的數量優勢。
至于運氣,他們的運氣似乎頗為不佳。
見此情形,希米庫斯最終無奈地點了點頭,同意讓亞歷山大留在艦橋上。
“好!好!”那人旋即起身向他表示祝賀。
亞歷山大眼中瞬間閃過一絲貪婪的光芒,對赫米庫斯命令道:“派遣幾名斥候前往島上我們的船上,讓他們朝我們這邊駛來,這些侯爵的船已然拋錨,簡直就是坐以待斃,若不撞上去可就太可惜了,哈哈!”
赫米庫斯欣然樂意遵從這個絕妙的主意,因而很快停泊在島嶼東部和北部的艦隊便開始朝著橋梁駛來,它們的尖刺撞角充滿威脅地指向停泊船只的港口。
毫無疑問,一次強有力的撞擊或許便會將他們一分為二。
當亞歷山大出牌時,羅伯特爵士和帕克勛爵同樣出牌。
在后者的情況中,從菲羅斯島逃離的士兵們迅速向他們的兄弟們通報了他們的敗績,并朝著他們高聲呼喊:“敵人數量眾多!我們實在堅持不住了!在我們說話的當下,他們正在追擊我們。”
這番話語沒過幾分鐘便傳入了帕克勛爵的耳中,他先是憤怒地咒罵道,
“該死!”他察覺到一次又一次的受挫令他沮喪至極。
先是豪宅,接著是船只,如今是島嶼——全部丟失!帕克勛爵認為自己應當為這些失敗承擔責任。
因此,在召喚來軍官后,這名男子率先發表了一小段冗長的言論,他的聲音極為響亮,甚至從周圍眾多的帳篷中都能夠清晰聽聞。
“你們這群白癡!究竟是誰的兵力比我多出四倍?是我,還是那個亞歷山大?告訴我!是我,還是亞歷山大?”
這種激烈的反應著實表明最近的損失開始對他產生影響。帕克勛爵截至目前或許尚未損失過多的人員,但他幾乎失去了所有既定的目標。
這令他憤怒異常。
而周圍那些將領目睹此景,皆識趣地低下了頭。等到帕克勛爵喊道:“將所有逃兵全部抓捕!我會親自處置他們!”他們這才嚇得渾身顫抖。
“處理他們”極有可能意味著處決這些可憐的家伙,盡管許多軍官認為此舉過于極端,但考慮到公爵當下的好戰狀態,無人膽敢為他們發聲。
或許他們能夠稍后再探討這個話題。
當下,他們只是保持緘默,而帕克勛爵繼續指責他們各種各樣的問題——從嚴重的無能之輩到故意的疏忽大意,甚至是戰斗中的膽小怯懦。
直至他覺得自己已然發泄充分,考慮到時間緊迫,這才決定回歸正題,迅速下令準備第三波增援部隊,人數同樣為一千人,此次直接從橋上派遣過來。
到那時,關于這座橋是否能夠承受其重量的任何憂慮都已被拋諸腦后,取而代之的唯有收復該島的念頭。
而警官們也不敢爭辯,因為他們覺得只要能夠獲得原諒,便已深感欣慰。
相反,他們匆忙集結軍隊,迅速朝著目的地進軍,意圖向亞歷山大發起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