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讓我們的兄弟上船。”
“喂,別擠啊!往哪兒擠啊?沒地方了。”
“喂,混蛋!再這樣我就要摔倒了!”
“嘖!那就倒下吧!一點水傷不了你!讓我們的兄弟進來!”
“啊啊啊!喘不上氣!喘不上氣!媽的,呃……動一動”
命運似乎在捉弄著他們,許多侯爵的船只都經歷了與亞歷山大方才所遭受的如出一轍的慘痛打擊,因為這些船只雖然比亞歷山大的船只更為龐大,裝載能力大約是二百五十比三,但仍舊遠遠不足以應對目前的艱巨任務。
參與救援的四艘船只總共能夠容納約一千二百名士兵,再加上下層甲板上的劃槳手,船只的絕對容量達到了約一千五百人。
這使得船舶嚴重超重,并有可能因自身的沉重負擔而沉沒。
然而,即便如此,仍然有大約三百人被困在橋上。
只剩下一艘船了。
羅伯特爵士的旗艦。即便它的規模更為宏大,也無法容納下剩余的人員,因為那樣的話,人數將會接近六百人。
事實上,船上的人們不愿意再容納哪怕一個人,正如指揮官自已所說,“我們所有的船都已經超重了。倘若再涌入一些水,它們就會傾覆。把其他人留下,我們返回岸上。”
隨著那座大橋即將轟然倒塌,侯爵們的救援行動緊張而有序地持續推進,他們行動如風,身姿矯健,現場充斥著陣陣呼喊聲、歡呼聲以及維持秩序的叫嚷聲。
然而,在那甲板之上,本應因共同應對危機而結下深厚情誼的兩派,非但沒有萌生出兄弟般的友愛,反而開始滋生出深深的敵意與怨恨。
這是由于越來越多的他們驚覺自已正在與同胞激烈地爭奪著這甲板上極為有限的空間。
這些古老的戰船,為了能在戰斗中最大限度地發揮其攻擊和防御的能力,慣常的做法便是裝載盡可能多的人員,恰似現代艦船在交戰前夕會全副武裝配備各類武器一般。
故而,實際上根本沒有過多額外的空間來容納更多的人員。
于是,事態演變至如此地步:救援人員拼死捍衛著自已在這處浮動避難所上的一席之地,而那些被救援的人則妄圖將他們推搡到一旁,為自已以及仍被困在上方的兄弟騰出足夠的空間。
這儼然是一場激烈的拉鋸戰,雙方皆毫不退讓,一方痛斥另一方對自已的救命恩人毫無感恩之心,而另一方則趾高氣昂地宣稱他們有權取而代之,并以極其傲慢、嚴苛的口吻叫嚷道,
“該死!你們為何不依照將軍的吩咐去攻占敵艦呢?若那樣,我們便能存活下來。定然是因為你們是懦弱的膽小鬼和臨陣脫逃的逃兵。趕快滾開!你們只配被處以絞刑!”
不得不說,必須將此歸咎于希特家族的士兵,他們著實是激怒他人的行家。
侯爵們身處自家領地,正在全力拯救對方于生死邊緣,然而希特士兵卻表現得仿佛此處是他們的地盤一般。
身著綠衣的侯爵們沒有將這些忘恩負義的家伙推入茫茫深海,這已然充分彰顯了他們極大的耐心。
至于為何侯爵們未能俘獲亞歷山大的眾多船只中的一艘并加以重新利用,答案甚是簡單——他們無能為力。
他們誠然嘗試了前文所描述的辦法,然而,他們非但沒有輕松登上船只并展開輕松的屠戮,反而遭遇了頑強至極的抵抗。經過一段時間的激烈鏖戰之后,只留下眾多的尸體以及滿臉的血跡。
這些船只并非如阿基拉斯所言的那樣“毫無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