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如果侯爵們擁有充裕的時間,或許能夠憑借人數上的優勢獲取勝利,但到了那時,或許一切都已無關緊要,那些他們本欲拯救的人恐怕早已淪為了魚兒的餌食。
但是,侯爵家族的軍官們又該如何向這群被雄性激素驅使、滿腔憤怒、似乎只想尋覓替罪羊來推卸責任的肌肉壯漢們闡釋這一復雜的論題呢?
所以,他們只能緊抿雙唇,對那些刺耳的言語左耳進右耳出,絲毫不想招惹麻煩,默默祈禱著倘若可行的話,救援能夠在下一秒順利完成。
這絕非最佳的應對之策,因為對方將他們的沉默視為軟弱的體現,而非尊重,因而期望進一步利用這一點,愈發迅速地推搡、用手肘頂撞,并對侯爵們惡語相向。
似乎在這艱難局促的空間里,希特士兵對于侯爵士兵的普遍蔑視,已然迅速演化成為某種更為黑暗、更具對抗性的態勢。
而面對這源源不斷的刺激,熱血沸騰的侯爵軍隊很快便開始奮起反擊,結果導致了不少人員落水的事件發生,甚至有兩人不幸溺水身亡,一邊是左手邊的人,另一邊是右手邊的人。
這些死亡事件迅速使得周圍的氣氛從彌漫著厭惡與憤怒,轉變為極具對抗性,氣流仿佛攜帶著電流嗡嗡作響,仿佛一場狂風暴雨即將傾盆而下。
一場由鋼鐵與鮮血交織而成的風暴。
阿農和羅伯特爵士在安全的旗艦上目睹了這所有的不睦與紛爭,面色蒼白,滿心失望。
面色蒼白,是因為他們著實不愿為已然熊熊燃燒的火勢再添柴加薪,唯恐激動或是偏袒某一方的干預會陡然點燃那干燥的柴草,使之化作無法遏制的熊熊烈火,而軍隊則會將局勢推向更為血腥的下一個階段。
他們之所以感到失望,是因為他們不無諷刺地感慨自已錯失了鏟除敵人指揮官的絕佳機會。
那感覺就如同發現了光芒璀璨、令人目眩神迷的金子,可就在他們滿心歡喜地準備將其拾起之時,卻突然被告知要將其丟棄在一堆臭氣熏天的糞便之中。
或者這甚至比那還要糟糕,因為至少還能夠用其來做一些有用之物,例如當作肥料或是燃料,然而這些希特士兵似乎僅僅只會制造麻煩。
但此刻他們究竟該如何是好呢?他們已然鋪好了床,余下要做的便是安睡其中。
于是,阿農無奈地長嘆一口氣,轉過身來對著指揮官說道,
“四艘船已然滿員了,我們是否要將一些人調配過來呢?”
在對當下的情形進行觀察之后,這名男子認為這是最為妥當的處理方式。
“不!放過他們!”然而,指揮官的回答卻截然相反,冷漠至極,毫無關切之情。
“什……什么?”這突如其來的回答讓黑衣副官震驚得瞪大了雙眼,他結結巴巴,一副難以置信聽錯了的模樣。
冷酷且精于算計,這向來是他的性格特征,可對方此刻為何要做出如此決斷呢?
況且,他起初不正是為了拯救希特士兵而奮力抗爭嗎?
他們甚至正因如此而陷入了這般艱難的困境。倘若他們緘口不言,并聽從伯納德勛爵的指令,這一切或許壓根就不會發生。此時此刻,他們理應已經返回陸地,悠然地品嘗著美酒了。
羅伯特爵士似乎從副官投來的那滿是懷疑的目光中洞悉了他的想法,于是他罕見地保持著清醒的頭腦,用右手食指做出一個頗具說教意味的手勢,說道:
“你且瞧瞧!我們的四艘船上搭載著大約一千五百人,其中一千人是我們自已的人馬,五百人是他們……大致如此吧。這已然足夠了。留下一半便已足夠。剩下的就交付給命運去裁決吧。”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