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應如此簡單。
然而,不知何故,他們毅然決然地違抗了帕克勛爵最初的命令,無視了那最后一次能夠止損并逃離的寶貴機會,最終讓自已深陷于這般絕境之中。
于是,一股濃烈得幾乎化不開的悔恨之情,如同洶涌的潮水,開始在這位副官的心頭肆意涌動。他不由自主地,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伯納德勛爵。
這個人既是這場麻煩的始作俑者——他擅自調轉戰艦去與亞歷山大交鋒,而非按照最初的計劃去增援凱特勛爵;同時,他也是那個試圖阻止他們扮演“圣人”角色的人,他曾建議他們拋下阿喀琉斯,只顧自身的安危。
而正是這最后一點,那位英俊的男人急切地用拇指緊緊按住,同時,他的臉色由通紅且難看迅速轉變為鐵青且扭曲,愈發顯得丑陋不堪。
伯納德勛爵此刻正瘋狂地揮舞著他那雙戴著鎧甲的手,聲嘶力竭地大聲喊道:“你們這幫可惡的混蛋!我要將你們統統絞死!你們聽見了嗎!我們如此眾多的人都命喪黃泉……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們。我要親自把那絞索套在你們的脖頸之上!你們是我們家族的叛徒和反叛者!”
“你們這些家伙!”
事實上,盡管這威脅幾乎是在極為遙遠的距離上發出,如同竭盡全力射出的利箭,但還是清晰無誤地傳入了阿努恩的耳中,這無疑充分彰顯了這個男人那如火山噴發般的憤怒。
倘若不是有五名全副武裝的警衛緊緊圍繞著他,那個人恐怕早就沖上前去,將羅伯特爵士和阿諾恩活活勒死。
但由于他無法如愿以償地獲得他心心念念的甜蜜復仇,他只能暫且滿足于這些聲嘶力竭的咆哮以及充滿仇恨、憤怒的怒目而視。
而他的那些守衛士兵則不斷地回頭望向阿努恩和羅伯特爵士,尋求幫助,詢問他們下一步的明確指示。
他們究竟是否應該放任這個人繼續傳播那足以摧毀士氣的言論?
還是應當果斷地制止這個人?
以伯納德勛爵那尊貴崇高的身份,這些人就算歷經十次重生,也絕不敢做出后者這般大膽的舉動。
這便是為何他們不停地向自已的上司請求許可。
但問題在于,就當下的這般局勢而言,上司們同樣也陷入了猶豫不決的境地。
他們究竟是應當堅定不移地執行目前的計劃,并嘗試去安撫阿基拉斯?還是轉過身來,爬到伯納德勛爵的身邊,將頭緊貼在地面上,苦苦乞求寬恕?
目睹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阿諾恩開始認真地考慮選擇后者,于是趕忙深深地看了那個人一眼,決定將伯納德勛爵留給自已去應對。
伯納德勛爵那聲嘶力竭的大喊大叫以及充滿威脅性的舉止,使得他幾乎沒有什么朋友,因為在這甲板之上,根本沒有人有閑暇的時間去傾聽這個滿口胡言亂語之人的叫嚷。
他們如同瘋狂了一般,忙著執行羅伯特爵士的命令。
說到羅伯特爵士本人,這位樸實無華的指揮官并不像阿農那般心煩意亂。正因如此,他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應對眼前這迅速惡化的險峻局勢之中。
為了應對這一局面,他首先迅速下達命令給船長,要求去營救那些溺水之人,因為他們聽到有人聲嘶力竭地呼喊著:
“啊啊!啊啊!救救我!救救我!我根本不會游泳!我的身體感覺沉重得如同鉛塊……啊啊啊,啊啊!”
“抓住船!抓住欄桿!抓住任何能夠抓住的東西……呃……任何漂浮在水面上的東西……呃!”
“天哪!這水簡直冷得刺骨!太冷啦!啊啊啊!疼死我啦!”
“兄弟!那塊木頭!求求您與我分享一下!求求您了!我就快要死啦!”
當那傾覆的甲板觸碰到冰冷的海水,將船上的所有物品一股腦地傾倒到下方兇險萬分的大海之中時,對于在上面奮勇作戰的士兵們而言,就仿佛是被一盆冰冷徹骨的水從頭澆下。
剎那間,所有相互殘殺的念頭都如同煙霧般消散得無影無蹤。
相反,他們必須緊密地聯合起來,因為即便是排除掉溺水的風險,這沉船本身也是一個極度危險的所在。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