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默爵士永遠也無法完成他那巨大的威脅了,因為阿諾恩終于受夠了這個男人不知疲倦,滔滔不絕的長篇大論,他決定立即終止這一切。
因此,當鮑爾默爵士沉浸在自已那獨自的獨白當中時,阿農邁步向前,身上發出耀眼奪目的閃光,他的右手握著一把閃爍著光芒的長長的銀色刀刃,從他的臀部抽出,在一瞬間,那刀刃深深地壓在了那個高大男人的脖頸之中,使得他瞬間停下了腳步。
“咕咕咕咕”鮮血立即開始在他的體內匯聚,鮮紅的液體從他的口中咕嚕咕嚕地流淌而出,染紅了他的嘴唇和下巴,他的眼睛因極度的恐懼和震驚而難以置信地睜大。
這個人肯定難以理解究竟發生了什么,以及自已為何會以這樣的方式被擊倒。
但此刻,這一切似乎都不再重要了。
砰他臉朝下重重地摔倒在地,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巨響,眼前已然陷入了一片漆黑,在他腦海中響起的最后一句話并非是對他關切的呼喊,而是“我一直都憎惡著你,混蛋。”
阿諾恩一直都夢想著能夠割斷巴爾默爵士的喉嚨,如今,他的愿望終于得以實現,而其他的船員看到這一幕,自然無不為之感到震驚。
然而,這似乎并不值得他去關心,他拔出匕首,只是說道:“有著數量眾多的希特船只朝著我們駛來,我們需要立刻采取行動!”
這的確是不容爭辯的事實。
在一次次的退步妥協中感到徹底的沮喪之后,帕克勛爵最終失去了耐心,派出了一支規模龐大的艦隊。
眾所周知,巴爾默爵士與阿諾恩之間毫無半點情誼可言,他們之間的爭吵簡直是家常便飯,從未停歇。
這在很大程度上與他們各自的性格特點息息相關。
鮑爾默爵士乃是一個性格開朗且正直坦蕩之人,他盲目地遵循著所下達的每一道命令,從不曾有過一絲一毫的質疑,亦不會去胡亂猜測。
而阿諾恩則截然相反,他是一個公然不講道德、投機取巧之人,比起他人,他更為關注的是如何保全自身。
正因如此,兩人從最初的相遇開始便沖突不斷。阿諾恩發覺巴爾默爵士的某些命令有損于他自身的安全,于是對其提出質疑,甚至公然違抗他的指令。
也正是通過這些你來我往的互動,鮑爾默爵士洞悉了阿諾恩的真實本性,并篤定地認為,只要稍有對其自身有利的契機,對方就會毫不猶豫地背叛家族。
故而,這位老者總是在阿諾恩所做的每一件細微之事上吹毛求疵。
在每一次這樣的交鋒之中,都是巴爾默爵士憑借著其更為尊崇的地位最終占據上風。
這就意味著,即便阿諾恩并未犯下任何過錯,他也會被要求重新完成某項任務,僅僅是因為巴爾默爵士不喜歡該項任務完成的方式。
倘若他在此處確實犯下了一個小小的錯誤,或者在工作時稍顯心不在焉,那么,愿上帝能夠庇佑于你,因為巴爾默爵士定會讓阿諾恩遭受最為嚴厲的懲處,他背上那一道道的傷疤與鞭痕便是明晃晃的佐證。
當然,他并非對所有人都是如此這般。
事實上,他的表現恰恰相反,通常情況下,他對待所有人都極為公平公正。
他甚至曾經將自已的一個兒子送上了軍事法庭,罪名是偷竊營地的物資。而后,他竟然親自揮刀砍下那個人的頭顱以執行判決。
在眾多人看來,這著實有些過分了,因為雖說在任何軍隊之中,偷竊皆被視作重罪,所列出的懲罰也極為嚴厲,例如砍去雙手或者頭顱,但大多數時候,對于此類違法行徑的處置方式都要溫和得多。
除非被盜取的物品數量極為龐大或者極其珍貴,否則額外的警衛職責、更多的瑣碎事務、體罰、減少口糧以及降低薪資等,都是通常所采用的懲罰方式,而非嚴格依照書面所規定的規則執行,畢竟士兵偷竊他們的補給品這一現象,幾乎被視為一種難以避免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