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昔的日子里,那近七十艘巨大的木質戰船,宛如一座座移動的城堡。
它們清晰的輪廓,自晨曦初現直至夜幕降臨,整日占據著附近那遼闊的地平線。
那龐大的身軀,在陽光的照耀下,投下大片的陰影,仿佛在向世間宣告著自身的威嚴與力量。
然而此刻,當帕克勛爵的目光急切地掃過港口時,卻驚愕地發現,這片本應千帆林立的港灣,已然變得空空蕩蕩。
曾經承載著無數使命與榮耀的船只,竟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它們從未在此停留過一般。
“走了!這究竟是為何?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帕克勛爵的聲音因震驚與恐懼而微微顫抖。他瞪大了雙眼,仿佛要將眼前的虛空看穿,試圖從中尋找到一絲線索。
此刻的帕克勛爵,終于如夢初醒,真切地意識到亞歷山大確實已經離開了。
然而,他的心中非但沒有因仇敵的逃脫而泛起絲毫欣喜的漣漪,相反,一種極為深刻,仿佛來自無底深淵的恐懼,如洶涌的潮水般,將他的心徹底淹沒。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意味著他最為可怕的噩夢似乎已然成真:他失去了他的愛人。那曾經與他并肩作戰,生死與共的親密之人,此刻或許正面臨著未知的危險,又或許已然永遠地離他而去。
這猶如晴天霹靂般的打擊,讓帕克勛爵只感覺雙腿瞬間變得綿軟無力,仿佛所有的力量都在這一刻被抽離。他的眼前一陣發黑,幾乎想要昏厥過去,整個世界在他眼中都開始變得模糊而扭曲。
幸運的是,就在他即將陷入無盡黑暗的邊緣時,一個低沉的,近乎機械的聲音,宛如一道微弱的曙光,將他從絕望的深淵中拉了回來。原來是附近的偵察兵正盡職地向他報告著自已的發現。
“大人,我們從莊園里逃出來的幾個仆人那里得知了亞歷山大大人離開的消息。據他們所言,敵人在今天凌晨時分就已經離開了凱拉。”偵察兵的聲音清晰而響亮,在這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
“他們并不知曉他究竟去了何處,但他們聲稱看到阿達尼亞人將莊園里的所有物資都裝上了船。看來他們已經逃之夭夭了。恭喜!哈哈……恭喜大人!圍攻取得了成功!哈哈……您贏了!”偵察兵的話語中充滿了喜悅與興奮,仿佛這場勝利已然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與營地里的大多數人一樣,這名偵察兵堅信亞歷山大離開,是因為他無法繼續堅持下去,補給已然耗盡。在他的認知里,這無疑是一場屬于他們的偉大勝利。
隨著這一認知如漣漪般在營地里迅速傳播開來,整個營地頓時爆發出一陣又一陣如雷般的歡呼聲。士兵們歡呼雀躍,他們高舉著手中的武器,臉上洋溢著勝利的喜悅。眾人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喜悅之中,仿佛所有的艱辛與付出,在這一刻都得到了最完美的回報。
倘若他們自已所言不虛,這的確是一場來之不易的勝利。在漫長的圍攻過程中,他們經歷了無數的艱難險阻,付出了諸多的犧牲。
然而,這場勝利或許略顯虎頭蛇尾,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波瀾壯闊,驚心動魄。但除了那些最為吵鬧,渴望著一場酣暢淋漓戰斗的人之外,倒也沒有人后悔沒有機會“最后再教訓那些混蛋”。
“……”
然而,在這一片歡呼雀躍的人群之中,唯一一個對此反應冷淡的,便是站在斥候面前的那位領主——帕克勛爵。他的臉上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取而代之的是因失去將軍而燃起的熊熊怒火。
“為何我們這么久才發現亞歷山大已經離開了?現在都已經是中午了!哨兵究竟在干什么?”帕克勛爵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質問,仿佛要將心中的怒火,通過這聲聲質問,全部宣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