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帕克勛爵徹底被怒火吞噬,紅著眼睛大發雷霆之前,他拋出了最后一個問題,試圖找出每一個導致他失去愛人的罪魁禍首。他心中的憤怒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熾熱的巖漿。
“啊啊啊!”聽到這話,斥候一開始對這種反常的苦澀反應感到十分困惑。他的眉頭緊緊皺起,眼中滿是疑惑之色。
“領主不是應該是我們所有人當中最高興的嗎?他為了獲得那座莊園,已經奮斗了好幾個月了啊。”斥候心中暗自疑惑,不禁喃喃自語。在他的理解中,此刻的帕克勛爵應該是欣喜若狂的,畢竟他們似乎贏得了這場艱難的圍攻。
但他很快便將這些疑問強行壓下,轉而努力回答領主的質問。他深知此刻帕克勛爵的憤怒,容不得他有絲毫的遲疑。
“都是因為那些該死的帳篷!由于帳篷依舊留在碼頭上,我們的哨兵還以為船只是去運送補給呢!這些狡猾的家伙,他們身上簡直沒有一根誠實的骨頭!”斥候極為夸張地咬牙切齒,臉上的表情仿佛要將敵人碎尸萬段。他輕而易舉地便將所有責任都推到了那些帳篷的頭上,試圖以此來平息帕克勛爵的怒火。
實際上,他可不敢告訴眾人,他們當中的大多數人,其實都在臨時瞭望塔上,舒適地裹著暖和的毯子呼呼大睡。這位偵察兵十分機靈,敏銳地察覺到了帕克勛爵此刻極其暴躁的脾氣,深知此時不應再火上澆油。畢竟,憤怒的領主往往會造成大量無辜的傷害,他可不想僅僅因為匯報個消息,就被砍斷脖子。
因此,除了將責任歸咎于敵人那巧妙的欺騙手段之外,他還補充說道:
“而且,在他們離開之前,敵人似乎用厚厚的木板釘住了所有的門窗,把所有人都困在了里面。仆人們費了好大的勁,用錘子和其他工具,花了好幾個小時才把這些木板砸碎。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出來通知我們……但那時敵人早已消失得不見蹤影。”
聽著斥候的匯報,帕克勛爵只覺得心中的怒火在不斷涌起,如同被狂風煽動的烈焰,越燃越旺。
這并不是因為他認為亞歷山大不會輕易放棄,也并非僅僅因為他的士兵們過早地慶祝,破壞了軍紀。不,這種簡單的分析推論,離他此刻混亂而憤怒的頭腦還很遠。真正讓他怒火中燒的原因,在于亞歷山大的離開對他的將軍意味著什么。
帕克勛爵原本滿心期待著,能夠讓凱特勛爵立刻率領部隊追擊亞歷山大。在他的計劃中,這或許是拯救他愛人的最后一線希望。可如果眼前這個偵察兵說的是真的,那么這份希望,還未在心中萌芽,便已經無情地破滅了。
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已根本不可能真正地希望拯救阿基拉斯。而愛人的可能離去,讓這個平日里沉穩的男人徹底怒不可遏,他的理智在這一刻,幾乎被憤怒完全吞噬。
因此,他決定以真正的貴族風范行事,只不過,此刻的“貴族風范”,更多的是被憤怒驅使的沖動。
帕克勛爵首先轉向他的保鏢,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大聲喊道:
“盤問所有值班人員!讓一整支艦隊從我們的眼皮底下逃走……他們要么是睡著了,要么就是與敵人勾結!之后把他們都絞死!”他的聲音如同洪鐘般響亮,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很顯然,帕克勛爵并沒有接受偵察員那臨時拼湊的解釋。在他的心中,這些失職的士兵,必須為他們的行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說到他,接下來就輪到那個不幸的偵察兵了。帕克勛爵覺得這個偵察兵似乎隱瞞了什么,或者至少沒有盡到應有的偵察職責,于是也對他怒不可遏。他用手指著偵察兵,惡狠狠地命令道:
“也殺了他!他就是一個騙子!”
聽到這話,偵察兵的心臟猛地縮成石子大小,一種極度的恐懼瞬間籠罩了他。
“我的……我的主!求求你!我發誓……我從來沒有……”男人發出一聲驚恐的叫喊,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無助。他試圖為自已辯解,試圖抓住這最后的一絲生機,拯救自已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