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里是晚輩對長輩說話的語氣?簡直是在當眾鞭笞她們的體面,把她們的自尊踩在腳下。
伊納亞夫人的臉色由白轉青,最終化為一片苦澀。
她張了張嘴,聲音里帶著難以抑制的委屈與憤懣:“好吧……答案其實很簡單——托勒密不聽!我知道,你會把所有過錯都推到我們這些女人頭上,但事實就是這樣……他不聽,我還能說什么呢?”
最后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帶著無盡的無奈,像一根被拉到極致的弦,快要繃斷了。
“阿薩茲德那條毒蛇,竟還在他耳邊進讒言!”伊納亞夫人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難以遏制的顫抖,像是怕被墻縫里的風聽去,傳進不該聽的人耳朵里。
“說什么西利瑪沒有母系家族可以依傍,立她為后毫無益處。反倒勸陛下納他的女兒為妾——我甚至聽說,他連自已的一個孫女都許配給了陛下!那女孩的母親,正是賽巴德帕夏的正妻啊!”
當伊納亞夫人用這般無助又壓抑的語調低語時,亞歷山大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
他清晰地看到,王太后握著水晶酒杯的手驟然收緊,指節因用力而泛出青白,仿佛那冰涼的杯壁下一秒就要被捏碎。
杯中的酒液晃了晃,映出她眼底翻涌的陰云——她顯然對這樣的發展厭惡到了極點,每一個字都像針,扎在她的心上,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亞歷山大暗自點頭,心中亦是同樣的反感。
阿薩茲德的野心昭然若揭,這樣的算計,簡直是在皇室的眼皮底下織網,明目張膽得令人發指。
因此,伊納亞夫人這番解釋,根本不足以平息他心頭的郁氣,反而像添了把火。
“你沒有……”他正要開口,想和伊納亞夫人爭辯幾句,質問她們為何坐視這樣的事情發生,突然——
“怎么樣,主人?”身后傳來輕柔的聲音,像羽毛輕輕搔過耳廓,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
“我們做得對嗎?還有什么可以做的嗎?”她顯然察覺到了男人周身即將爆發的怒火,想用這溫順的語氣將其撫平,像用手去接即將落下的雷。
她甚至不等回應,便微微低下頭,將臉頰貼向胸前,那豐滿的輪廓在衣料下若隱若現,帶著一種無聲的親昵,輕輕壓在他的肩頭,像一朵悄然綻放的花。
“嗯……不,夫人。您真的太棒了……所有人都是。”那柔軟的觸感傳來,像一陣暖流淌過心田,亞歷山大緊繃的神經稍稍松弛,決定將到了嘴邊的話咽回去。
若是在伊納亞夫人和她的女兒們面前動怒,只會讓場面更加尷尬,得不償失,他還沒傻到那個地步。
“啊啊啊……我沒什么可抱怨的。”他深吸一口氣,語氣盡量顯得平和,帶著幾分對眼前溫柔的認可,像是在安撫一群受驚的小動物。
“嗯……是嗎?太好了!”艾莎雅小姐先是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胸口隨之一起一伏,像風吹過的湖面。
隨后語氣里突然染上幾分戲謔,眼波流轉間帶著笑意:“看到……您也有同樣的感受,我也很高興。”
“哈哈哈,沒想到主人居然這么害羞。”下方的阿妮莎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來,眼里閃著狡黠的光芒,像只偷到糖的小貓,得意又調皮。
“看來我們的按摩讓他放松了一些。”她一邊說著,手指在他的腳踝處輕輕揉捏,力道恰到好處,像是在彈奏一曲無聲的樂章。
“血液終于流到正確的地方了。或許我們應該讓媽媽也加入我們……讓她坐在我們腿上!”
在三位美麗年輕女士的環繞服務下,亞歷山大確實感到渾身的疲憊都在漸漸消散,幾乎要沉浸在這份舒適的按摩中。
他的腳被按得暖意融融,每一根筋骨都像被泡在了溫水里,軟得像一團果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