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卻在飛速運轉,像一臺高速運轉的機器,開始重新審視整個計劃的細節,思考新的破局之策。
“那個阿薩茲德,確實很有影響力。”
亞歷山大低聲自語,目光落在桌角跳動的燭火上,火焰忽明忽暗間,他的眉頭越擰越緊:“更何況現在王都聚集了這么多貴族……他們真的會對兵力集結毫無察覺嗎?”
“就算這些士兵分散在各個領主的領地,也肯定有一兩個足夠聰明的人,能從蛛絲馬跡里看出端倪。
而且他們大多待在宮里,忙著籌備婚禮,我下的任何命令,傳到他們手里再執行,都要花上不少時間。”
他輕輕搖了搖頭,語氣里帶著幾分自嘲:“嗯……這樣看來,時間線確實太緊張了,之前的想法不太合適。”
當他以批判的角度重新審視自已的計劃時,才不幸地發現,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缺陷,此刻正像黑洞一樣暴露在眼前,幾乎要將整個計劃吞噬。
“我是不是應該換個說法?或者換個切入點?”
亞歷山大摩挲著下巴,自言自語道。片刻后,他猛地抬頭,看向一直沉默的法扎帕夏,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像是抓住了新的希望:
“法扎帕夏,我們可以對阿薩茲德提出一些指控嗎?像他這樣有著傳奇經歷的人,手上肯定沾著不少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哼!他當然有!”
法扎帕夏幾乎是立刻就嗤笑出聲,語氣里滿是鄙夷與憤怒,雙手重重拍在桌子上:
“我現在就能給你列出一份幾百人的名單——從構陷其他貴族奪其領地,到私下殺害女仆掩蓋丑聞,再到公然侵占王室分封的土地,樁樁件件都夠他掉腦袋!”
他深吸一口氣,胸膛因憤怒而劇烈起伏,顯然是想到了阿薩茲德屢次逃脫懲罰的場景,聲音里帶著壓抑的火氣:
“但這有什么用?托勒密那小子對他信任得很,就算我們把證據甩到他臉上,他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絕對會放過這一切!”
“阿薩茲德大人為王室立下過汗馬功勞,你說的全是無憑無據的假話!”
法扎帕夏模仿著托勒密的語氣,帶著幾分無奈的嘲諷——他認識托勒密多年,太清楚對方會如何偏袒阿薩茲德了,那種偏袒幾乎到了盲目的地步。
“……”
亞歷山大一時語塞,剛剛燃起的希望又被澆滅,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他苦笑一聲,癱坐在座椅里,肩膀微微下垂,語氣里帶著幾分不甘:
“這么說,幾年之內,我們都無法除掉他?就連幾個月之內,也找不到辦法?”
法扎帕夏默默地搖了搖頭,眼神里帶著幾分失望——托勒密對阿薩茲德的信任早已超出了理智,簡直像是被蒙蔽了雙眼,連谷物和小麥都分不清,又怎么可能聽進他們的勸告?
亞歷山大的目光驟然變得陰鷙,聲音也冷了下來,帶著一絲狠戾,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那殺了他呢?刺殺,或者下毒?”
出乎意料的是,法扎帕夏并沒有責備他的魯莽,反而皺起眉頭,重重地哼了一聲,語氣里滿是挫敗:“你以為我沒試過?”
他伸出兩根手指,緩緩說道:“那家伙身邊永遠跟著兩個貼身保鏢,寸步不離。就算他在自已房間里睡覺,那兩個保鏢也會守在門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而且,不管是食物還是酒水,在送到阿薩茲德面前之前,都會被那兩個保鏢先嘗一遍,半點機會都不給。”
法扎帕夏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忌憚:“盡管如此,那條爬蟲還是一直隨身帶著一把短劍,就藏在腰間,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