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聽說,他的劍法在國內能排進前三,可不是什么好對付的軟柿子……他可不傻!”
阿薩茲德很清楚,王國里那些盤踞在奢華宮殿中的貴族們,有多少雙眼睛正淬著毒,日夜盤算著如何砍掉他的腦袋。
這份自知之明,讓他筑起了我這輩子見過最密不透風的安保壁壘,而統領這支隊伍的“蛇”——他最信任的護衛隊長,那雙鷹隼般的眼睛,真的會檢查每一處可能藏著威脅的角落,連一絲縫隙都不肯放過。
比如,他每次踏入任何一間房間前,三名身著黑色勁裝的護衛都會先魚貫而入。他們手持鋒利的短刃,指尖戴著能檢測毒物的銀戒,先是貼著墻壁仔細敲擊,排查是否有暗格機關;
再彎腰檢查桌椅下方,甚至會掀開地毯的邊角,確認沒有埋著陷阱或伏兵。
只有當領頭的護衛單膝跪地,低聲說出“安全”二字時,阿薩茲德才會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房間,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謹慎。
而且,他每次出行的陣仗更是驚人。前有手持長矛的騎兵開道,馬蹄踏在石板路上發出“嗒嗒”的聲響;
兩側是腰佩彎刀的步兵隨行,鎧甲在陽光下泛著冷光;身后還跟著兩輛裝滿武器和急救物資的馬車,車輪碾過地面留下深深的痕跡。
浩浩蕩蕩的隊伍如同一條移動的鋼鐵長龍,所到之處,行人紛紛避讓。
若是要去城外的莊園,他還會提前三天派出三隊人馬,分別沿著三條不同的路線勘察,甚至會故意放出假消息,設置兩三個與他乘坐的馬車一模一樣的誘餌,引誘那些潛伏在暗處的威脅者現身。
這些年,不少貴族抱著僥幸心理,試圖在半路伏擊或設下圈套,最終都成了他護衛刀下的亡魂,連帶著家族也落得個抄家流放的下場。
這份近乎偏執的審視,同樣延伸到了他的飲食上。他的廚房外永遠站著兩名面無表情的護衛,像兩尊雕塑般一動不動;
廚房內,還有專門的侍從拿著銀針,對每一份食材、每一勺調料都仔細檢測,哪怕是一粒鹽都不放過。
即便是在熱鬧非凡的派對和舞會上,當侍者端著精致的餐盤走到他面前時,他也很少像其他貴族那樣,讓保鏢先嘗一口食物。
偶爾遇到有人舉杯祝酒,他也只是微微傾斜酒杯,讓酒液在杯沿沾一下,做做樣子抿一口,那琥珀色的液體從未真正沾過他的喉嚨。
“相信我,小子,”法扎帕夏靠在鋪著絲絨的座椅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玉佩,那玉佩已經被他摸得光滑發亮,語氣里帶著一半苦澀一半欽佩。
“如果毒死他有那么容易,我、伊納亞,還有西利瑪,早就偷偷下手了!但依我看,想要取他的性命,沒有一支裝備精良的小軍隊,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那聲嘆息里藏著太多無奈,像是積壓了多年的怨氣,最后像是敲鐘般,擲地有聲地補充道:
“盡管有這么多銅墻鐵壁般的保護措施,我卻聽說,他每天仍然雷打不動地練劍兩個小時。算下來,他已經堅持了四十年!”
“宮里的老人都說,他是國內最頂尖的劍術大師之一……但我從未親眼證實過,畢竟他這輩子,連一次比武大會都沒參加過,就像把自已的鋒芒藏在了劍鞘里,從不輕易示人。”
亞歷山大坐在對面,手指緊緊攥著身下的坐墊,布料被他捏得皺成一團。聽完這番話,他沉默了許久,房間里只剩下燭火燃燒的“噼啪”聲。
他不得不承認,這位阿薩茲德大人,不僅心思縝密得像一張織滿蛛絲的網,還有著深不可測的實力,的確是個難啃的硬骨頭。
他太清楚自已樹敵無數,所以才把每一步都走得穩如泰山,把自已打造成了一座攻不破的鋼鐵堡壘。
可就在這時,法扎帕夏的話里,有一個細節像一把老虎鉗,突然牢牢抓住了亞歷山大的耳朵,讓他瞬間來了精神。
他猛地抬起頭,眼睛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聲音壓得很低,帶著幾分神秘:“大人,您剛才說,他讓保鏢檢查所有食物?那……包括水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