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米卡婭忽然發出一聲清脆又頑皮的笑。
那笑聲叮叮當當地撞碎了房間里的嚴肅。她抬起纖細的雙手,掌心輕輕捧著亞歷山大的臉頰。
接著,她緩緩低下白皙的臉龐。動作慢得像在醞釀一場溫柔的儀式,每一寸靠近都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瞬間讓亞歷山大心頭一陣發麻。
亞歷山大猛地睜大了雙眼。
視線里只剩下米卡婭近在咫尺的臉龐。更讓他心神蕩漾的是米卡婭身上的香氣。
“…是的……”他下意識地喃喃。
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柔繳了械。
可下一秒,亞歷山大猛地回神。
他還有理智殘存,腦海里瞬間閃過未解決的困境——沙赫爾的異常像懸在頭頂的利劍,隨時可能落下,他不能在這里沉溺于溫柔,耽誤了正事。
于是,他強行壓下心頭的悸動。
像是狠狠掐斷了那根緊繃的心弦,他伸手將米卡婭摟到身邊。
緊接著,他突然轉身,語氣瞬間變得嚴肅,連眼神都銳利了幾分,仿佛剛才那個心動的人不是他:“米卡婭,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
他盯著她的眼睛,目光沉沉,一字一句地追問:“現在你告訴我,沙赫爾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才變成現在這樣?我要知道一切,不要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聽到這話,米卡婭眼中的光芒像是被突然吹滅的燭火。
瞬間黯淡了幾分,她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淺淺的陰影——正如之前亞歷山大隱約察覺到的那樣,她其實很不愿意提起這件事,每多說一個字,都像是在揭開自已結痂的傷疤,疼得鉆心。
但她也清楚自已的處境。
知道想要解決問題,就必須坦誠。她最后一次抬起頭,目光帶著一絲不舍,飛快地掃過亞歷山大的臉,像是要將他的模樣記在心里,然后才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
大致講述了自已為了見他,如何與沙赫爾周旋、如何奮力爭取機會,以及沙赫爾那近乎瘋狂的迷戀,是如何日復一日地困擾著她。
“……他現在幾乎無時無刻不在監視我。”米卡婭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
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裙擺,布料被捏出深深的褶皺:“我走到哪里,他派的衛兵就跟到哪里,連我去拜訪其他女士,他們都要堅持跟著進去,美其名曰‘保護’。”
她咬了咬下唇。
語氣里多了幾分委屈和憤怒:“他說他害怕有刺客傷害我,可我的天哪……”她的聲音微微發顫,帶著壓抑不住的崩潰,
“我甚至連換衣服的時候,都能感覺到有兩個男人在門外偷偷張望!這根本不是保護,這是囚禁!這樣的日子,我寧愿死,也不想再忍下去!”
說出最后這句話時,米卡婭發出一聲無奈又絕望的嘆息。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瞳孔里映著難以掩飾的恐懼,連身體都控制不住地輕輕顫抖——那種被時刻監視、連一絲隱私都沒有的窒息感,像潮水般將她淹沒,幾乎要把她壓垮。
亞歷山大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她。
隨著米卡婭的講述,他的眉頭越皺越緊,心中涌起一陣真切的同情。他清楚,愛一個人是希望她快樂,是想把全世界的好都捧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