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他異想天開,總提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甚至有人說他是被邪祟附身的瘋子,言行舉止都透著怪異。
可這些年,亞歷山大用一場場勝利、一次次精準的決策,徹底打破了那些謠言。如今人們聽到“亞歷山大”這個名字,想到的只有那位自從拿下贊贊就帶領贊贊走向強大的領袖,至于那些荒唐的傳言,早已被歲月掩埋在無人問津的角落。
可將軍不同,他是齊格哈德麾下的老騎士,知道許多不為人知的過往。此刻回憶起過去,將軍忍不住嗤笑了一聲,語氣里帶著幾分難以置信:
“如果你在五年前告訴我,亞歷山會在我有生之年成為贊贊之主,我一定會以為你被什么東西附身了。那小子,到底是怎么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從一個奴隸變成國王的,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
“奴隸”兩個字像一根細針,猛地扎進阿恩瓦爾德的心臟。他自已也曾是奴隸,清楚地知道這條從泥濘里爬向巔峰的道路有多艱難——那是踩著荊棘、忍著傷痛,一步都不能錯的征途。
他壓不住心中的好奇,往前湊了湊,聲音放低了些,像是怕驚擾了什么:“將軍,那些關于國王早年是奴隸的舊謠言,是真的嗎?”
將軍沒有立刻回答,只是苦著臉,緩緩點了點頭。他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桌角的木紋,眼神變得有些凝重——這種涉及國王過往隱私的事情,說多了只會給自已惹來麻煩,甚至可能觸犯龍顏。
他很快收斂了情緒,擺了擺手,語氣驟然嚴肅起來:“別再追問這些了。趁現在還能好好休息,趕緊回你的帳篷睡一覺。接下來的行軍,會是你們這段時間里最后的平靜時光。”
阿恩瓦爾德知道將軍不愿再多說,也明白其中的利害,便不再追問。他對著將軍再次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轉身掀開帳篷門簾走了出去。
夜色已經完全籠罩了大地,墨藍色的天空中綴著稀疏的星辰。營地里的篝火星星點點,像撒在黑布上的碎金子,士兵們的低語聲、武器碰撞的輕響偶爾傳來,卻并不喧鬧,反而透著一種臨戰前的寧靜。
阿恩瓦爾德朝著自已的帳篷慢慢走去,腦海里卻一遍遍回放著將軍的話。
他想起自已第一次見到亞歷山大時的場景——那時的國王還只是個年輕的將領,站在演武場的高臺上,眼神堅定地宣布新的練兵方法,已然展現出驚人的魄力。
他想起國王如何打破階層壁壘,下旨允許奴隸憑借戰功晉升,讓像他這樣的人有了抬頭挺胸的機會。
他還想起帕夏宣布贊贊獨立時,國王站在城墻上的堅定身影,背后是飄揚的旗幟,身前是歡呼的民眾,那一幕至今仍清晰如昨。
對亞歷山大的欽佩之情,像潮水般涌上心頭。短短幾年,從奴隸一躍成為王者,這簡直是神話般的經歷,令人嘆為觀止。若不是親眼所見、親身經歷,他絕不會相信這樣的天方夜譚,會真真切切地發生在自已眼前。
當亞歷山大的軍隊踩著晨霧,向贊贊與希特、提比亞斯接壤的邊境緩緩推進時,他的海軍正悄無聲息地執行著一項足以扭轉戰局的秘密任務。
這項戰術靈感,源自他前世刻骨銘心的戰爭記憶,是他跨越時空帶回來的制勝關鍵——在前世,漂亮國正是因為忽視了對手的海軍,才吃了大虧,如今他絕不會重蹈覆轍。
這位尚未正式加冕的贊贊年輕統治者,指尖始終懸在戰略地圖上托勒密勢力的海軍據點。地圖上的墨跡早已干透,可他的目光卻帶著灼熱的專注。
他很清楚,托勒密的信使此刻或許還在蜿蜒的道路上奔波,正傳遞著贊贊獨立宣言的消息。而這短暫的時間差,正是摧毀對方海軍支援核心的最佳窗口。
“先發制人”這四個字,早已在他心中盤桓了無數個日夜,刻在了每一次軍事推演里,如今終于到了將其付諸實踐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