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許富貴,陳觀樓讓黃夜留下,準備聊聊。
“你太著急了!”
開口就定了調子。
黃夜也夠果斷,躬身一拜,“大人教訓的是。小的此次的確操之過急,言行有些失當!辜負了大人的厚望!請大人責罰。”
“罰你做什么呢?你們開口閉口就要求我責罰,有用嗎?你回去后好好反省吧,能從此次事件中吸取經驗教訓,也是一份收獲,對得起被罰的半年獎金。反之,你也就是個庸才。”
黃夜一張臉都紅了,通紅通紅,他是羞愧,是難堪。
他不愿意做庸才。
“小的回去后,一定用心反省!小的不想做庸才!”
陳觀樓嗯了一聲,表情很淡漠,“人人都有青云志,卻不等于人人都是氣運之子。反省是必要的,切莫鉆牛角尖,撞南墻!下去吧!”
黃夜一臉失魂落魄,依舊躬身退下。禮數上沒有絲毫問題。
陳觀樓揉揉眉心,嘀咕了一句,“提拔太快,驟得高位,心性有些急躁了。”
穆醫官端著他的小茶壺,悠哉悠哉來到公事房。
“大人忙完了?”
“暫且算是忙完了。一個兩個都是不省油的燈。”
穆醫官嘿嘿一笑,“丙字號大牢的收入雖然趕不上甲字號大牢,卻也可觀。又是獄吏身份,每個月光是獎金都是很大一筆收入。財帛動人心,你爭我奪,在所難免。誰都想吃獨食,都想踩死對方,此乃人之常情。”
陳觀樓打了個哈哈,“這事不能怪我。當初也是你提議,必須整頓一下丙字號大牢,我才設了兩個獄吏,互相制衡。這才多久,就鬧出亂子。鬧吧,鬧吧。多鬧幾回,是人是鬼,是庸才還是人才,全都知道了。”
穆醫官點頭認可,“就跟朝堂一樣,不能一團和氣。”
“哎呀,老穆,你怎么好意思將天牢比作朝堂,傳出去會惹人笑掉大牙。”
“傳不出去。除非大人故意傳播。”穆醫官反將一軍。
陳觀樓哈哈一笑,招呼對方喝茶。
兩人正閑聊著,門房來報,說是有人來送請帖。好似還是謝府的人。
“謝府?哪個謝府?”
“京城能被稱之為謝府,除了左相大人,還能是誰。”穆醫官搖頭一笑,笑話陳觀樓明知故問。
陳觀樓輕輕敲擊桌面,“謝府為啥給我下帖子。去將人請進來,我當面問問。”
來的人是謝府的一名管事,人胖胖的,像個彌勒佛,很有路人緣的長相。屬于一開口,就能引人好感,愿意與之聊天,且沒有防備心的長相。
這長相,簡直得天獨厚。如果去搞坑蒙拐騙,一騙一個準。
也不知謝家從哪里招攬的人才。
陳觀樓接了請帖,看了內容。
謝長陵約他兩天后,報國寺相見。
“你家相爺,為何約我見面?而且還是在寺廟。怎么著,他想約我一起燒香抱佛,結拜兄弟嗎?”
胖胖的管事姓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