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管事聽他一通胡說八道,眉眼都沒動彈一下,依舊笑呵呵的,“陳獄丞說笑了。我家大人最近對佛法略有心得,想請陳獄丞一起參詳一二。”
“請我參詳佛法?”陳觀樓哈哈大笑出聲,這是他今天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我,參詳佛法?這是你編的,還是你家左相親口說的。”
“小的不敢胡亂編排!”陸管事鄭重說道,即便如此,他臉上依舊帶著笑。天生的笑容臉,天生的好人緣!
陳觀樓內心深處再次感慨了一句:人才啊!
他似笑非笑,“就不怕我在謝長陵面前拆穿你。”
“小的何德何能,豈能阻攔陳獄丞說話。大人與我家相爺,見面后談天說地,自然無需任何顧忌。”
言下之意,隨便對質。不懼!
陳觀樓眉眼微挑,“行吧,兩日后我會準時赴約。回去告訴你家相爺,燒香禮佛的錢我沒有,讓他多準備一份。上回去了報國寺燒香,還沒還愿。這次順便吧。”
陸管事笑瞇瞇的應下,似乎根本沒聽見他摳搜的言語。實乃天生的外交人才。
把人打發走,陳觀樓將請帖仍在一邊,說了句,“無事獻殷勤,非奸必盜!謝長陵突然找我,一定沒什么好事。”
好事也輪不到他頭上。
這幫當官的,好事從來想不到他。有麻煩了就想起了他。
“堂堂左相大人,親自下帖,何等尊榮。世間多少人想求一份請帖而不得。大人看開些!”穆醫官勸慰道。一副生怕他倔脾氣上頭,就要跟謝長陵對著干的樣子。
真是操碎了心。
陳觀樓哈哈一笑,“老穆,你放心,我分得清輕重。這份請帖,拿到外面,不敢往多了說,至少價值幾百兩白銀。大把的人想要用錢換取這份請帖。奈何,上面寫了我的名字,拿錢換走也無用。”
不能交易的物件,就是廢物!
他嫌棄!
穆醫官趁機說道:“研究佛法,肯定是托辭。大人何不想想,他請你能為什么事?總不能是為了侯府吧。”
“真要為了侯府,他去找陳觀復,找我做什么。必定不是為了侯府。肯定是別有所求!”
二人猜測了半天,也沒眉目。
陳觀樓揉揉眉心,不想猜下去。
“過兩天去了報國寺就知道了。反正肯定不是殺我。”
“大人真會說笑。”穆醫官嘴角抽抽,有時候,他真的想將陳獄丞的嘴縫起來。
去赴約之前,陳觀樓特意下甲字號大牢,看望楚王。
直言不諱地問道:“你跟謝家可有交情?”
楚王咬牙切齒,“我跟謝家要是有交情,豈會敗亡!若非謝家出面集南方財力物力,支援朝廷,我早就打敗了朝廷大軍,說不定已經打進了京城!”
“你可真會吹牛!”陳觀樓吐槽道。
縱然沒有謝家,楚王在短時間內也不可能打進京城。京城三大營都沒動彈,真不知對方哪來的自信心。
大乾朝的戶部年年缺錢,不等于他的民間資源調動能力缺乏。戶部沒錢,地方有錢啊,民間有錢啊。只要有手段,不懼怕罵名,有的是辦法調集資源!
只不過這一次,是由謝家出面承擔了這份資源調配的重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