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樓嗯了一聲,算是聽進去了。無論如何,也要給老孫一個面子。
“你現在是逮著顧逸陽這條線索往下查,宮里那條線索你放棄了嗎?你看他有罪,雞蛋里挑骨頭,總能查出點有用的東西。到最后難免就成了冤假錯案。老孫,你確定要如此做?”
陳觀樓苦口婆心,他不相信顧逸陽會去買兇殺人。而且,王海信誓旦旦,是宮里頭有人做局。王海的消息不可能是的假的。
除非有人在給王海設套!
至于嗎?
收拾兩個小人物,至于做到如此地步,一環套一環。成本未免太大了。
“放心,本官既要查顧逸陽這條線索,也會繼續追查宮里這條線索。現在人證死了,只剩下口供跟證據銀票,對姓顧的很不利。你回去告訴他,讓他主動配合刑部查案,遲早還他一個清白。”
“最好真能還他清白,而不是給人設套。”
孫道寧吹胡子瞪眼,“本官犯不著給他設套!就算最后判決他,也是依法行事,絕無構陷。”
“最好如此!”
離開刑部后,陳觀樓先飽腹一頓。
吃飽喝足,慢悠悠回到天牢。連公事房都沒回,直接下甲字號大牢,去看望顧逸陽。
站在牢門前,他盯著對方,“嘖嘖,虧你還笑得出來。你快要死了!”
“我怎么就要死了?”顧逸陽一臉不解。
“我剛從刑部回來。刑部有確切的證據證明你是張三一家滅門案的幕后真兇。你如果拿不出證據翻供的話,不出意外會被判斬立決!”
“怎么可能!這事跟我沒關系,我什么都沒做,憑什么判我斬立決。”顧逸陽怒吼叫囂,極其憤怒,慌亂,恐懼。
像是一頭困獸似的,在牢房里面走來走去,抓著自已的頭煩躁得想要爆炸。
“刑部辦案,只看證據。兇手臨死前交代,是你花錢雇傭他,去殺張三一家。不僅有口供,還有證據。”
“什么證據?”
“告訴你也無妨,銀票!有特殊記號的銀票。”
顧逸陽先是一愣,接著大吼一聲。
“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喜歡在銀票邊緣打個戳。尤其是百兩面額的銀票。我原本是想防家里面的人,有人跑我屋里偷東西,這才養成了打記號的習慣。我沒想到,竟然有人利用我這個習慣來陷害我。
陳兄,你是知道我的,我沒那膽子也沒那腦子,而且我也不是睚眥必報的人。我根本沒必要買兇殺人。張老三惹了我,氣不過,我直接打他一頓不香嗎?我犯不著招惹官非。”
“先別激動!”陳觀樓安撫住對方,“從京兆府的官司,到現在張老三一家被滅門,很顯然是沖著你來的,有人想要你的命。不是通過暗殺要你的命,而是要堂堂正正讓你被刑部被朝廷斬首,讓顧家背負罵名。你這案子要是坐實了,不僅你會被砍頭,你們顧家多多少少也會受到牽連。甚至宮里頭的淑妃娘娘也會受累。”
“可是,究竟是誰處心積慮害我?我沒得罪人啊!”顧逸陽一臉糊涂,“我這么一個紈绔子弟,至于費這么大的心思算計嗎?而且還賠上好幾條人命。”
“這就得問你了。你在宮里頭是不是得罪過誰?”陳觀樓現在的思路就是,假定王海的消息是真的,做局的人來自宮里,必定是顧逸陽在宮里頭得罪了人遭人記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