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季予惜到達左家祖墳山下的時候,漫天小雨紛紛,她輕輕地打開了一下車窗,一陣潮濕的青草氣息霎時灌滿整個車廂。
不斷有豪車停在了祖墳山門口停車場,左家人紛紛步行進入祖墳山。
“左家這幫男盜女娼的狗玩意兒,玩起孝順來真是一套一套的。”
季予惜按下了大框墨鏡,陰陽怪氣的譏諷著。
左霆昀穿著小羊羊的幼兒園制服,不敢說話,也不敢問。
他完全不知道,左家和她這個神醫傳人到底是有什么恩怨。
回了左家一定好好查查。
關上車窗,季予惜捧起了兒子的小胖臉。
“乖寶寶,你在車里好好的,媽媽去去就來,嘴一個。”
嘴完之后,她拿著傘和東西下了車,走向了左家陵園的大門處。
左霆昀趴在窗玻璃上,目送著季予惜的身影在那薄薄的雨幕之中漸行漸遠。
她像是一個孤身而去的孤狼,決絕而無情。
她唯一的溫情,都留給了自己的兒子。
墓園門口。
左牧深正和自己的父親左曜明據理力爭。
“憑什么曼珠不能進去!她是我的未婚妻,早晚都是我的妻子!她也有資格進去祭拜我們左家的前輩!”
左曜明氣得跺腳,恨鐵不成鋼。
“胡鬧也不看看場合!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嗎?”
“你小叔都已經開口了,你還帶著這個女人干什么!她早晚會徹底毀了你!”
季曼珠使勁兒的拖著左牧深,帶著哭腔渴求他。
“牧深,算了算了,我能和你在一起就已經很幸福了,我可以不領證,不上族譜,我也不進左家祖墳山,牧深,你別這樣,別——”
這番話更是讓左牧深生出了非要帶季曼珠去祖墳山上墳的沖動。
“我今天一定要帶曼珠進去!”
左曜明看著這倔驢般的兒子,內心冒火,可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總不能真的把他給趕出去吧。
他就這么一個兒子。
“那我去找你小叔說說。”語氣終究還是緩和了。
左牧深握緊了拳頭。
“我一定要說服小叔接受曼珠。”
季曼珠感動得熱淚盈眶。
內心卻是萬分欣喜。
她已經摸清楚了左牧深一家的性格,她這招以退為進,屢試不爽。
她表現得越是賢惠,左牧深就越是愿意為她沖鋒陷陣。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左曜宸的車非常低調地到達了墓園外的停車場。
所有人都看向了那輛車。
他是現在左家的家主,每年左家的祭祖儀式,家主都要現身,再由家族里德高望重的長老們來主持祭祀儀式。
左牧深大步朝他走了過去。
但沒想到,他卻忽然看見人群之中,站著一個不速之客,不禁停下了腳步,惡狠狠地攔在了那人面前。
“季予惜,你為什么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