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試試怎么知道?”
季予惜的心驀然一動,她故意別開眼,趁機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那你失敗了,你沒泡到我。”
她和左曜宸并排站在洗手池上洗手。
“你收手吧,像我這樣有錢有娃還有顏值的女人,早就對婚姻失去了興趣。”
左曜宸回:“人生,就是不斷地改變現狀,你可以嘗試一下。”
季予惜冷哼一聲。
“不知道像左先生你這樣的人,為什么這么執著于找個女人結婚?你要是想找個人照顧孩子,育兒嫂可以隨便找,何必把自己陷入到婚姻里呢?”
左曜宸:“想結婚的原因難道就只能是想找找人來照顧孩子嗎?”
季予惜望向了他。
卻見他眼眸深沉如海。
暗流之中,綴著繁星如火,每一個眼波,似乎都是星海翻涌。
星海的漩渦像是有什么魔力似的,似乎看上一眼,就會被一雙無形而溫柔的大手攥住。
似乎輕輕一推,便能將她帶入那絢爛而未知的世界里。
可季予惜卻及時地抽身而退。
她不敢再嘗試。
多年前,她如同一只純真的小鹿,眼里只有不諳世事的天真和迷茫。
那一次,她義無反顧地投入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感情之中。
拋棄了養大自己的師傅,拋棄了自己的朋友,拋棄了自己的事業。
跟著自以為的真命天子,一起去了一個完全未知的地方。
換來的是粉身碎骨,挖心挖肝——
忽然,門鈴聲響起。
左曜宸收回了目光,看向了監控畫面。
季予惜也從那令人無法窒息的狀態之中抽身,下意識地呼吸了一口新鮮涼爽的空氣。
然后,她一眼就看見了可視門鈴里,看見左牧深出現在了門口。
他面容憔悴,坐著輪椅,半截身軀茍延殘喘,只有一個助理推著。
和曾經那個前呼后擁的左家少東比,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看見那張和左曜宸非常相似的臉,往昔歲月一下子浮上了心頭。
“你有客人,那我就先不打擾了,我去房間里躲躲吧。”
季予惜轉身離開之后,左曜宸眼中的那一絲柔和便蕩然無存。
他狠狠地將手中的擦手巾扔進了垃圾桶里。
“老板,牧深少爺來了,說要見你。”管家傳話。
左牧深:“讓他等著。”
左牧深被助理推進了客廳。
他雙目無神,靈魂像是被什么東西給汲取了一樣。
一直到,一雙水靈靈的眼望著自己,他才驀然回神。
眼前的小孩兒穿著一身毛茸茸的睡衣,非常可愛,今年才五歲。
左牧深立馬就想起了季予惜的那句話。
‘除非她的孩子活過來’。
孩子。
他和季予惜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可惜,他當時只覺得那個孩子很惡心。
是季予惜算計自己的籌碼。
他恨不得親手將那團污血從季予惜的肚子里摳出來。
但此時,他卻后悔了。
后悔沒有留下那個孩子,沒有把他帶回左家,沒有把他養大。
不然他就可以拿那個孩子要挾季予惜,讓她給自己治腿。
忽然,眼前的小人開口說話了。
“牧深哥哥,你怎么只剩下半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