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禮銘的話如一盆涼水般澆在頭上,卓無憂發現自己就是個笑話。
她咬牙看向司禮銘。
這個彬彬有禮的男人,她曾經深愛的男人,她第一次帶著恨。
卓無憂看向司禮銘,司禮銘像是剛剛察覺到她的目光,揚起標準社交禮儀的微笑。
“王姨,這位是?”
他問的是卓無憂。
臉上的笑容雖然不自然,卻又這么理所應當。
明明是曾經愛入骨髓的人。
如今卻要帶著牽強的笑意說不認識。
卓無憂的心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血液,只剩下虛無和冰冷。
她抬起手,帶著自若的笑容。
“你好,我是卓無憂。”
比演技,司禮銘和卓無憂比還是差遠了,她可是專業學舞臺表演的。
望著那毫無痕跡的笑臉,司禮銘保持著得體的微笑,伸出的手卻僵硬著。
那笑容看得他內心直發酸。
“額,你、你好……”
他反而有些著急了。
卓無憂死死的盯著司禮銘的面孔,忽然笑了。
讓原本裝作不認識的季曼寧和司禮銘都愣住了,顯然對她這個態度沒在意料之中。
卓無憂大方的與其握手,一秒后抽開。
一旁的季曼寧盯著卓無憂,冷艷的面容上閃過了一絲異樣。
“卓無憂,我似乎聽過這個名字。”
王瑾有意幫一幫老友的孩子,便介紹道:“是啊,卓家的孩子,剛剛畢業。”
“卓家的?”季曼寧的目光從司禮銘身上一閃而過。
“我記得,阿銘跟卓家關系似乎不錯的,或許,阿銘和無憂曾經還見過。”
司禮銘一怔,忽然冷冷否認:“我們跟卓家已經很久沒來往了。”
卓無憂冷然:“我跟司先生這是第一次見面,還真的不熟。”
聽著卓無憂冷冷地和自己撇清關系,司禮銘內心無比煩躁。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卻換來了她的不理解。
他冷冷道:“聽說你們卓家最近出了好多事情,你哥哥還好嗎?”
提起哥哥,卓無憂的心更涼了。
“我哥很好,他現在已經能像正常人一樣站立生活了,不勞你費心了。”
司禮銘的聲音不禁提高了八個度。
“你哥哥都成殘廢了,怎么可能站得起來?”
卓無憂呼吸一窒。
就連王瑾也覺得司禮銘這話不中聽。
哪有當面提人家傷心事的。
王瑾正想開口斡旋一下的時候,周遭竟然傳來了議論聲。
“原來這是卓家的卓無憂啊?她哥哥卓不凡不是早成殘廢了嗎?還能站起來?”
“都已經成那樣了,怎么可能站得起來!”
“卓無憂和卓不凡不是被卓家放棄了嗎?我聽說他們已經喪失繼承權了。”
聽著眾人的議論,卓無憂難受極了,但卻還是挺直了脊背,直面所有質疑。
“對,我哥,他已經恢復了,他的腿好了,不管你信不信!”
司禮銘冷笑,戲謔道。
“好好,我信,說不定這世上真的有奇跡呢。”
卓無憂也懶得解釋卓不凡已經治好了雙腿這件事。
神醫徐合歡名揚京都,但還是總有人不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