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婉安偷偷看了一眼鏡鬼,對方已經恢復了常態,只是靜靜微笑。
這個笑容帶著友善和懷念,像是在注視著好久不見的朋友。
許婉安終于相信了鏡鬼沒有惡意。
盛宴一邊呼嚕著許婉安的毛,一邊詢問道:“你找我,是有什么話想說嗎?”
鏡鬼點了點頭。
她一連做了幾個手勢,但盛宴總是猜不到鏡鬼的意思。
在連續猜錯好幾次后,盛宴突然想起什么,詢問道:“是我拜托你去嚇唬我父母的事嗎?”
鏡鬼連忙點了點頭,看得出她也狠狠松了一口氣。
“成功了嗎?”
鏡鬼搖了搖頭,隨即她又想到什么,連忙指了指盛宴。
盛宴一頭霧水,不知道鏡鬼想表達什么。
溝通再次出現了問題。
不過,借助這次溝通,盛宴已經能完全確定,鏡鬼是站在她這邊的。
“鏡鬼,我能不能再求你一個事?”
鏡鬼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盛宴也不再糾結:“能不能……幫我殺了班主任?”
只要班主任一死,一切都會結束。
鏡鬼猶豫了一下,重重搖了搖頭。
是做不到,還是不愿意?
再次溝通后,得到的答案是前者。
鏡鬼無法殺死班主任。
盛宴滿懷遺憾地返回教室,卻發現班長已經帶著大師回來了。
班長這次一共請到了一胖一瘦,一個和尚一個道士。
柳葵還是那么心直口快:“你去廟里請了一個道士回來?”
瘦道士看著很年輕,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骨瘦嶙峋,手腕細得和竹竿一樣:“去拜訪故友,看到幾位居士求助,就跟著一起過來了。”
胖和尚則完全是另一個極端,他起碼兩百多斤,動起來的時候,身上的肉都在抖:“具體情況,謝施主已經告訴我們了。那個邪祟在何處?”
周正回答道:“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還在辦公室。”
瘦道士道:“想要超度這個邪祟,需要幾位居士提供一些東西。謝居士應該已經告訴你們了。”
瘦道士口中的謝居士,自然是班長謝長扶了。
白戈上前一步:“我這里有班主任的出生年月日和出生地,婚姻情況家庭情況。”
另一組則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梳子和牙膏。
瘦道士從道袍袖子中摸出來了一根符筆,一疊黃色符紙,以及用白酒和白芷化開的朱砂液。
他將符紙放在課桌上,龍飛鳳舞一般書寫起來。
盛宴在旁邊看著,她只覺得道士似乎將全身的力氣都傾瀉了上去。
他一連畫了十幾張符紙,然后將干掉的符紙折成三角形,遞給了班長謝長扶:“萬一我們沒有誅滅邪祟,你們也能留著防身。”
謝長扶接過符紙,溫聲道謝,胖和尚則滿不在乎地一拍自己的肚皮:“你我兩人聯手,有什么邪祟能逃走?”
瘦道士望了一眼窗外的天空:“祝州市的天變了,我們庇護不了這里了,只希望能護住這些孩子。”
胖和尚也不再說什么,沉默地等著。
瘦道士將符紙分完后,又將班主任梳子上的頭發扯了下來,綁在一個紅色的小紙人上,輕輕吹了一口氣后,拿出牙刷在小紙人的臉部涂抹了幾下:“好了,我們該出發了,再拖下去,那個邪祟說不定會更強。諸位居士就留在這里吧。切記,無論成敗,優先保護好自己!”
“等會!”
叫做兩人的不是別人,正是許婉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