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徐歡不習慣和別人吐露心事。
她習慣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從小就沒有依靠的她從未想過要去依靠誰。
【幾點去接你?】裴承打字問。
【九點。】
徐歡回。
【知道了。】
裴承抬手隨意捋了一把劉海,懶洋洋地靠在床頭上。
徐歡此刻被關在了家里。
她無法脫身。
好在徐嘉禾不知徐歡在臨城,還有裴承這個后路。
他篤定徐歡不敢不聽他的話。
卻不知徐歡生命即將到盡頭,她不想再聽從于誰,只想在最后的時光,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沒有沒收徐歡的手機,是對自己掌控徐歡的自信。
徐歡要感激徐嘉禾的自信,才給了她三天后逃離的機會。
裴承放下手機,目光落在窗外漆黑的夜色中,神情淡然。
他并沒有多問徐歡離開臨城的原因,也沒有追問她為何需要他去接機。
他向來不是個喜歡刨根問底的人,尤其是對徐歡——這個總是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女孩。
他們之間的關系,本就建立在金錢交易的基礎上,他沒必要過多干涉她的私事。
他記得第一次見到徐歡時,她站在紋身店的門口,眼神怯生生的,像是誤入陌生領地的小動物。
那時的她,身上有一種與周遭環境格格不入的脆弱感,卻又倔強得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雖然他們之間只是簡單的交易關系,但他不得不承認,徐歡確實有些特別。
讓他枯燥無味的人生多了幾分滋味。
與此同時,徐歡正蜷縮在房間的角落里,手里緊緊攥著手機。
她的房間被徐嘉禾鎖了起來,門外還站著兩個保鏢,確保她無法離開。
可她并不慌張,反而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
她知道,這是她最后的機會。
三天后,她會離開這里,離開這個讓她窒息的家,離開那些從未真正理解過她的人。
“裴承……”徐歡低聲念著這個名字,心里泛起一絲復雜的感覺。
他是她在這座城市里唯一能求助的人,雖然他們之間的關系僅僅建立在金錢交易上,但他至少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對她冷眼相待。
她不知他肯不肯收留她一段時間,她只能博一博了。
除了去他那,她真的無處可去了。
她的逃離一定會激怒徐嘉禾,他會停掉支付給她的生活費,也會讓她在臨城找不到工作以此來逼她妥協。
除了厚著臉皮去裴承那借宿,徐歡別無他法。
她不會麻煩他太久,畢竟她活不過一個月了。
徐歡打開手機,翻出裴承的聊天界面,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再發任何消息。
還是等他把她接回紋身店,她再說借宿這個事情吧……
現在說,她怕被拒絕。
三天后,機場。
徐歡站在候機大廳里,手里攥著登機牌,目光淡漠地掃過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
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徐嘉禾站在她身旁,神情冷峻,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國外那邊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保姆,保鏢也會跟著你一起去。你——好好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