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這個詞,徐歡不算陌生。
以前在酒店當酒水推銷員的時候,同事就開過她玩笑,說她長得這么好看,干脆找個有錢的金主讓對方養她,不用那么辛苦地推銷酒水,還有忍受一些咸豬手顧客的揩油。
當時徐歡嗤之以鼻,沒想到今日竟會被調侃成“金主”。
直腸子的徐歡沒聽出這是調侃,紅著臉,語氣著急地解釋:“我沒有想要你和我……那個,就……就只是談個戀愛。”
徐歡這反應讓裴承突然起了興致。
他托著腮,深邃漆黑的眼眸帶著幾分笑意,睨著徐歡:“那個是哪個?”
自己說“那個”的時候,徐歡沒覺得多不妥,但經由裴承之口說出來,她頓時覺得這話曖昧得不行。
本就泛紅的臉頰直接羞得通紅,她低著頭,手指不安地對戳著,聲如蚊吶地道:“就……這個。”
裴承雖然沒談過戀愛,但他混跡的圈子里多的是花花大少。
成年人之間的曖昧詞匯,他十幾歲就懂了個透。
像是發現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裴承繼續逗弄她:“這個是哪個?”
徐歡再遲鈍也看出來裴承在故意裝不懂了。
她生氣地鼓起腮幫子,語氣帶著幾分嗔怪:“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
裴承無辜地聳肩,眼底的笑意卻藏不住:“你不說清楚,我哪知道你說的是什么?”
徐歡不想再和他爭辯這個了,干脆低頭吃起了蛋糕,試圖掩飾自己的窘迫。
裴承見此,不禁彎唇,大幅度地笑了起來。
裴承笑的時候,徐歡正好抬頭。
目光觸及男人那抹燦爛的笑意,她不由被驚艷到了。
她呆呆地望著他,宛如看到了下凡的神仙,神色略有些癡迷地道:“你笑起來好好看啊。”
平日里的裴承幾乎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
他看似平易近人,卻不輕易對別人真笑。
頂多是嘴角上揚,禮貌性地笑一笑,那樣的笑極其虛假。
徐歡觀察了裴承大半年,從未見他真心笑過。她曾一度覺得裴承是個缺失笑感的人,卻沒想到,一個帶有幾分厭世感的男人笑起來竟這般治愈陽光。
對上他的笑容,徐歡感覺被深深地治愈了。
那些還在隱隱作痛的傷疤,因為他這一笑,突然愈合了。
裴承壓根沒意識到自己笑了。
聽到徐歡這么說,他微微一愣,隨后抬手摸向自己的唇角。
感覺到上揚的弧度后,他的目光不禁有些恍惚。
他笑了?
裴承挺意外的。他以為自己早就不會笑了。
抬眸看向讓他真心笑的始作俑者,裴承的目光變得頗為幽深。
他放下手,略帶傲嬌地說道:“我笑很稀奇?”
徐歡波浪鼓般地點頭,語氣里帶著幾分雀躍:“你以前那些笑都不太真心的。”
“我以前?”裴承一下子就抓到了重點,眼神里多了幾分探究。
徐歡像被抓包的小偷,一下子沉默了下來,眼神閃躲,不知該如何應對。
裴承卻沒打算放過她,語氣里帶著幾分戲謔:“那天你找我,是蓄謀已久?”
徐歡不自在地舔了舔唇,眼珠子亂轉,心里盤算著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才不顯得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