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爺爺最終說出了這個字。
一瞬間，我的精氣神被抽走了。渾身酥軟，差點沒摔在地上。
“爺爺，你殺了六個孩子，六個孩子……”
爺爺道：“小農，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你依然要做好一個思想準備。你長大了，爺爺教你一堂最重要的人生課。與人為善，沒錯，但在江湖混，做好人是活不長的。六個孩子死的很冤，我承認。但他們不死，就成不了六寶箱。六寶箱不成，就沒法做出老商這個魂傀，也就無法儲存秘密，很多珍貴的資料就要流失。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對整個人類都是損失。”
他的身影漸漸虛化：“大道理我就不說了。”
我的內心極為痛苦，極為糾結。
爺爺說這本畫冊落在我的手里，是實至名歸，只有我的神識才能控制百妖的投影。
就算如此，我也不想當什么強者。
爺爺身影逐漸消失：“小農，你想不想知道你的爸爸媽媽是誰？”
我正從觀想之境退出去，一下愣了，“爺爺，你說什么呢？我有爸爸媽媽啊。”
爺爺消失前笑了笑，道：“孩子，其實你不姓夏。你的命格被改過，你的親生父母是……”
身影徹底消失。
“爺爺，爺爺……”
爺爺不存在了，觀想之境只留下魂傀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我從境中出來，大汗淋漓。擦擦汗，重新進入觀想之境，確實再沒有爺爺的蹤影。
趕緊翻到最后一頁，解封爺爺的咒語，竟然在畫冊上消失了！
我仔細又看了一遍，咒語確實不見了。
爺爺的形象還畫在頁面上，一個慈祥的小老頭，透過畫頁，正在慈悲看著我。
而我渾身發冷，不寒而栗。
爺爺在畫頁上的自我封印。我只能召喚他一次。
咒語消失了。
如果想再把爺爺召喚出來，只有一個辦法。
我再次進入觀想之境，看到了魂傀，所有的秘密都在他的身上。
爺爺在消散前說了一個秘密，說我不是爸爸媽媽的孩子，親生父母另有其人。
尤其是他的最后一句話，把我整個擊潰了。
爺爺說，你的命格被改過。
命格被改過！
這句話思辰道長也說過。兩下印證了。
我癱軟在沙發上，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我知道爺爺為什么說這句話，是逼著我想辦法超度他，以此作為條件，他才能說出我的真正身世。
這個手法就是陽謀，你想不想知道？想知道就超度我！
是陽謀不假，但是……手段太下作了。
爺爺啊爺爺，你怎么會是這樣的人呢？我心目中頂天立地的爺爺，撫養我長大的爺爺，居然用這種方法來要挾我？！
殺害六個孩子做六寶箱，制作老商傀儡，如今又隱瞞我的身世作為交換條件。
這一系列行為，純純是小人行徑。
我整個人都要崩潰了，心亂如麻，價值觀整個都快毀掉了。我該怎么辦？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