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爺爺不必耍這些手段,他要求我超度他,說一句話就行,我肯定會想盡辦法去完成這個任務,來報答他的養育之恩。
而現在,我胃里一陣陣泛酸水,強烈的不適,被背叛感讓我產生了生理性的嘔吐。
就這樣,枯坐到了天亮。
我頭重腳輕從手機里翻出我們的全家照,我爸我媽還有我。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問題,怎么看我和老爸好像真的有點不太像。
又拿出二叔和夏嬌的照片,比劃來比劃去,也不怎么像。
我有氣無力放下手機,背著手在屋里走來走去。
我的親生父母難道另有其人?
這個事吧,拿起來重若泰山,放下輕似鴻毛。如果不追究,這個問題將永遠也不會存在。
如果我真是抱養的,爸爸媽媽必然心知肚明,他們從來沒和我說過,就當這個事情沒發生。
我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裝不知道,也當這個事沒發生過。
不過,這不符合我的性格,此刻腦海里翻江倒海,只有一個念頭,我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
現在的父母對我有養育之恩,我肯定不會做出不孝的事情,他們永遠是我的爸媽。
但親生父母是誰,我的身世是什么?
這些問題是我身而為人的基礎啊,不把它們搞清楚,我還當什么人?
我再次進入觀想之境,來到魂傀的身邊。
魂傀就是老商的形象,微微沉目,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像是木頭疙瘩。
我試探著用神識去掃視它。
正掃著,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從來沒有人教我如何用神識,怎么進觀想之境,我無師自通!
這種天賦,和我一輩兒的夏嬌是沒有的。
老爸和二叔也沒有,只有我有。
我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頭有點犯暈,好家伙的,這會不會就是我不是夏家人的一個證據?
掃了一圈沒發現線索,嘗試用神識和魂傀溝通,也得不到任何回應。
我又嘗試了很長時間,看看表竟然已經上午九點了。
幸虧沒有班上,時間比較自由。
我回到里屋拿起錦囊,和里面胡雨蘭溝通。
我非常信任她,把召喚出爺爺,以及爺爺把自己封印在畫冊最后一頁的事,一五一十都說了。
胡雨蘭輕輕嘆了口氣。
“你有什么可嘆氣的?”我愣了。
“傻小子,”胡雨蘭說:“以后混社會,可千萬別這么單純。”
“你啥意思?”我皺眉。
胡雨蘭道:“一旦你爺爺要躲避的勁敵是我呢?”
我愣了:“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胡雨蘭道:“就算我不是那個勁敵,你把這件事告訴了我,我知道了,就代表我也進入了這件事里。以后那個勁敵會不會連我都殺?”
我囁嚅說不出話來。
胡雨蘭道:“夏農,你記住了,從現在開始,你爺爺躲避勁敵的事誰也不要說了。知道的人越少,他越找不到你頭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