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不知道是什么,可能是水魃的一部分吧,能吸收尸體。
我不知道吸收是個什么概念,反正這玩意兒扎在腦袋里,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了。
安冬把我拖到棺材前。
我假裝坐不住,在地上堆成一灘。安冬也不管我,拍著手,引導著管子下來。
管子在空中一直在動,像是大象的鼻子,在那一聞一聞的。
慢慢來到我的后腦,后脖子起了層雞皮疙瘩。
安冬點燃了根煙,一口一口抽著:“老農啊,可惜了,你死了之后,被水魃吸收,變成它的一部分。你也就是我們這個大家庭的一員了。這也是好事。”
他叨逼叨了幾句,那管子越來越近,慢慢貼在我的后脖子上。
這玩意兒滑滑膩膩,順著我的脖子往上竄,似乎在找什么部位。
就感覺那東西到了我的腦干位置。
我心里咯噔一下,隱約知道要壞事。
管子似乎有智慧,緊緊吸附在我的腦干上,我心臟狂跳,知道最關鍵的時候來了。
胡雨蘭焦急的聲音傳來:“趕緊想辦法啊,再不想就晚了!”
這個瞬間拉得極長,我似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我猛地睜開眼,手摸向腰間,那把野外折疊刀還在,正掛在褲腰帶上。
我猛地一拽,把折疊刀拽下來,一摁繃簧,“噔”一聲刀尖彈出來。
在這個電光火石的瞬間,我猛地轉身,一刀割下去,把那條管子割斷。
安冬正叼著煙,萬萬沒想到我居然能清醒過來。
我在地上打了個滾,站起來,看到管子割斷了一大截,剩下的茬口在半空飛舞,噴出很多深綠色的黏液,像是一團團血。
我一摸腦后,那半截在腦干位置粘著,一陣惡寒,使勁兒拔下來扔在地上。
這時才看到,地上這小半截管子的口器位置,有一根細細尖針。像松針,通體綠色。此時針頭已經探出了口器。
也就是說,我如果再猶豫一秒,晚一秒拔刀,尖針就會刺進我的后腦!
安冬先是驚愕,然后呲牙笑了,拍拍手:“妙哉,妙哉,有意思了。”
他打了一聲唿哨,從洞窟頂伸下來無數的管子,猶如一條條深綠色的怪蛇,在空中游動,所有的“口器”全部朝向我。
安冬呲牙笑,抄起黑棺上的背包,把包大頭朝下,里面東西都倒出來。
畫冊落在棺材上。
他拿起來翻了翻,笑:“這就是水魃原畫吧?哈哈哈,這是好東西。我好好研究研究。”
他拿著畫冊轉身就走。
洞壁出現了一個洞,他走了進去,回頭看我,做了個揮手告別的手勢。
緊接著下一幕,洞壁合攏,成了完整的一塊,這個人消失在山體內部。
我正要沖過去,所有的管子齊刷刷對著我。
時間凝固了。
我剛喘了口氣,一個管子的口器突然張開,射出一根針。
針又細又長,射速極快,奔著我就過來了。幸好我早有思想準備,一個向前的虎撲,撲到了一具尸體的后面。
就聽到“噗”一聲,針明顯扎在尸體上。
緊接著所有的管子對準我,開始“噗噗噗”射出尖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