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更進一步證明了我的猜想。
夏嬌之所以能這么快說中我的心事,她只能是參與者,什么都知道,相當于我手里的牌她都清楚。
人家開了透視掛和你玩牌,就是一手王炸也得輸。
“哥,”夏嬌說:“咱倆別看是兄妹,但只有這兩年才接觸多一些,以前甚至不是一起長大的。”
我愣了愣,慢慢說道:“你是我妹妹,血濃于水,走到哪都是這個道理。”
夏嬌則搖搖頭:“我們是兄妹嗎?你不是說,你是爺爺撿來的孩子嗎?”
這話說的我非常不舒服。
“是有人托孤,”我皺眉:“我原來姓解,屬于一個大家族,后來出了事我才托孤給爺爺,被爺爺抱回家。”
“哦,大家族啊。”夏嬌說:“那我還能叫你哥嗎?”
“這不廢話嗎,你永遠是我妹妹。”我心情非常焦躁:“不管我以后是不是認祖歸親,你都是我妹妹!”
“那大伯大媽還是你爸媽嗎?”夏嬌反問。
我真是不高興了,“說這些臭氧層有什么意思?咱們還是看看眼下怎么解決。”
夏嬌莞爾一笑:“哥,你覺得我是個坑哥哥坑閨蜜的人嗎?你覺得我是個壞女人?”
一句話把我問住了,我舔舔嘴唇,受不了她咄咄逼人的眼神,把眼光避開。
“哥,我告訴你,”夏嬌說:“這里我也是第一次來。師父沒有任何交待給我,只讓我好好保護朋友和哥哥,盡量把整件事查明白。聽明白了嗎?我不是那種人,我師父也不是那種人。夏農,你最讓我失望的一點是,你連親情都不講了。”
我被激怒了,瞬間上頭。
“胡說八道!”我吼了一聲。
夏嬌道:“對了,你不是夏農,你姓解,你叫解農。解農,快找你爸爸媽媽吧,去找你的家族吧,我們姓夏的不配你。”
我氣得咬牙切齒,這小妮子真是罵人有一套,專門往心窩里扎。
夏嬌哼了一聲:“你現在真是誰也不信了,好,很好。再見,我一個人去把敏敏救回來,到時候看你怎么說。”
她轉身就跑,順著剛才抬轎子的方向跑下去,一會兒工夫就沒影了。
我沒有去追,有種說不上來的勁兒,軟綿綿的那么難受,堵得慌,喘不上氣。
我知道,我和夏嬌之間有了隔閡了,就算日后大家談開了,恐怕關系也不如以前了。
我一看到她,就能生理反應出一大串的心理機制,我不是爹媽親生的,是抱養的,家族是不是真的凋零了,親爹親媽到底是誰,我長這么大連自己身世都搞不清,活個什么大勁兒……
這一連串思想被壓成了一種復雜的情緒,說尖銳不尖銳,說沉重不沉重,只要一想起來,就扎心窩,堵胸口,形成一種器質性的壓迫。
我把背包放在屁股下面,干坐了一會兒,心情越來越糟糕,真是難受。
從包里翻出煙正要抽,想起這是在樹林,但轉念一想,反正這里是鬼打墻,火又不能真把樹林點燃。
我迎著風點燃了煙,剛抽了兩口,忽然停住。我的目光落在竹屋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