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是極為重要的線索。
他是趙大姐的丈夫,也是朱梅的爸爸。
我仔細回憶在抱樸學院當時的占卜,趙大姐全程都在哭女兒,好像沒有一句提起自己的丈夫。
我當時的注意力都在失蹤案本身,忽略了這個極為重要的線索。
此刻我蹲在地上,拍著他的臉頰:“醒醒,大哥,醒醒。”
男人一動不動,怎么拍都不醒。
一開始還有點怕,后來我就不管那一套了,大嘴巴猛抽。這小子臉部都腫起來了,就是不醒。
我在屋里轉了一圈,除了神位和這個昏迷不醒的男人,什么都沒有。
從屋里出來到天臺,站高望遠看出去,整個一片區域都是霧茫茫的,遠處更是迷霧籠罩,什么路都看不清。
我現在所在的這一片棚戶區,就像困在霧氣海洋里的一座小島。
這種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夏嬌哪去了,袁祺敏又哪去了?真是讓人心煩。
突然腦后一疼,我叫了一聲,回頭去看,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手里正抄著香爐。
我用手一摸,后面見血了,本來就煩躁,一股勁兒冒出來。
去你大爺的,我沒有跑,跳過去掄起凳子腿就砸。
那男人手里的銅香爐舞的嗚嗚作響,一時半會兒我們打了個旗鼓相當。我一凳子腿砸在他的胳膊上,他怒目看著我,眼珠子血紅。
有這么一瞬間,我還真被這個眼神嚇到了,繼而一咬牙,狹路相逢勇者勝。這時候但凡露出一點退縮的意思,他就能窮追猛打,那時候就更被動了。
我踱步上前,一棍子當頭砸下去:“去你姑姥姥的!”
男人突然把手里的銅香爐朝我扔過來,我下意識一躲,那銅香爐“彭”一聲砸在地板上,竟然砸出個大坑。
我心里一陣后怕,剛才如果沒躲開,真要糊臉上,能把我鼻子砸進臉里。
一轉念的工夫,這個男人轉身就跑,咚咚咚一陣腳步聲,直奔樓梯。
“想跑?往哪跑!”
我吼了一聲,這個男人是現在唯一的線索了,揭開所有秘密恐怕都在他身上。
我追了出去。
“咚咚咚”腳步聲快速下過樓梯,到了一樓。我在后面一步并做三步,最后那點臺階,直接往下跳。
落在地上,正好看到這個男人的背影。
他沒有往外跑,而是順著走廊往里拐。
呵呵,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是自來投。真要跑出去,我還沒招呢,外面地形復雜,又是迷霧的。
可你要是往屋里跑,那就是死胡同了。
我掂掂手里的凳子腿,大爺的,今天非讓你舒舒皮子不可。
我慢條斯理跟在后面。
其實我是有計劃的,這時候不能跟著他的節奏來,這小子對于這里的布局比我熟,一旦藏在角落里打悶棍怎么辦?得夾著小心。
順走廊進去,有一排屋子,大概對門加起來三四間,現在都關著門,不知道什么情況。
我一腳踹開第一扇門,里面面積很小,是空的。
緊接著到了第二扇門前,一腳踹開。
這一踹開,我就愣住了。屋里面積也是很小,看起來像是囚禁的牢房,有一張床,床上躺著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