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達道長讓我不要再進山。
我有點懵,沒想到他提出這個要求。
“還有,”道長說:“你昨天晚上所經歷的事情,見到了什么人,最好都要忘記,不要向任何人提起。甚至你自己……”
他頓了頓說:“也不要去想它。”
我看著他,真是沒想到如此相貌堂堂的道長,居然會提出這么個要求。
我突然明白了。
“道長,我問一句話,你能告訴我嗎?”
宏達道長沉默一下,然后說,“那要看你問什么了。”
“你認識雪姨嗎?”我問。
宏達道長愣了愣,想了想說:“東北小雪?”
“對。也是道法中人,在這個圈里很有名。”
“知道。”宏達道長點點頭:“她以前來過花脖子山處理一些事情,我們有過一面之緣。”
我試探著問,“你不讓我管這件事,是因為她嗎?”
道長忽然覺察到我的用意,臉色有些難看,避而不答:“夏先生,做人是懂得感恩,我在你危難之際施以援手,你不會忘恩負義恩將仇報吧?”
我嘬著牙花子,“道長,為什么呢?理由是什么?我妹妹還有朋友都丟在山里,還有那個失蹤的女孩,她們我都不管了?自己一個人走?那還叫男人?”
道長沉默了片刻,“你妹妹還有你朋友,叫什么名字,等一會兒告訴我徒弟。我盡量去找她們,至于失蹤的那個女孩,另有隱情,你就不要管了。”
“那為什么呢?”我問。
道長說道:“一是太危險了,二是我也不想騙你,真的不能告訴你。”
我看著他。
宏達道長盤膝坐在蒲團上,后背溜直,雙手搭放膝頭,整個人就像是一尊入定的羅漢。
我喉頭動了動:“我明白了。”
道長坐在那里沒有動,微微垂目,似乎不想再和我廢話下去,放在膝頭的雙手也微微變化手型,做蓮花閉合狀。
我說道:“昨晚我進入的是鬼打墻。這么大的一片鬼打墻區域,肯定不是一個人兩個人弄出來的,是不是還要需要法陣?這么大的陣仗,你是花脖子山道觀的觀主,你不可能不知道!”
我越說越激動,忽然意識到一種可怕的可能。
“道長,你……你是不是也是參與者?”我已經開口了,就停不下來。
說完我隱隱后悔,但箭已開弦,就不得不發了。
如果道長真是參與者,我的處境就特別危險,算是掉進狼窩了。
我看著眼前的大漢,手心捏了一把汗,心想等這件事完事的,我得報個健身房好好學學搏擊,人在江湖飄,武力值太低就凈挨刀。
宏達道長微微開啟眼睛,迷出一條縫,說了四個字,“無可奉告。”
緊接著又說出兩個字,“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