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暗暗舒了一口氣,至少沒馬上撕破臉,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然后再慢慢想辦法。
我悄悄從禪房里退出來,宏達道長再沒有說其他話,入定極深,如同一尊雕像。
急匆匆從樓里出來,剛要回憶從哪條路回去拿東西,就像是從地底下鉆出來一個人,剛才的小道士走過來:“施主,要回去嗎?請隨我來。”
我答應一聲,有些后怕,跟著他七扭八拐回到房間。
手機還在充電,充了不到一半,反正是夠用了。我把東西檢查一下,一件不少,背上包就往外走。
小道士叫住我,“施主,我師父說加一個好友,有消息好通知你。”
我愣了愣,說了聲“好”,和小道士加了好友。
他一路把我護送出去,一直送到道觀之外。
玄武觀占地面積相當大,在道觀中算是比較大的了,幾乎占了一個山頭,幾重大殿相當宏偉。
可能是地處太偏,也沒什么宣傳,香客很少,只是偶爾能看到一些游人。
小道士一直把我送到正門外,然后單手施禮,回道觀去了。
我順著樓梯下去,到了停車場,拿出手機看看,群里依然沒有人回話,夏嬌和袁祺敏依然下落不明。
我在停車場搭了一個好心人的車,送到了花脖子山下的城區,然后找了一家旅店住下。
我背著手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整件事依然撲朔迷離。我咬了咬牙,給雪姨打了個電話。
這個電話有講究,我做了兩手準備,一是投石問路,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幕后黑手。二是如果她不是黑手,目前我能聯系上的人里,唯一的靠山就是她了。
其實,我知道自己最應該聯系的人,是抱樸學院的袁道長。但是,我沒有她的聯系方式,只能聯系雪姨了。
“小農,你在哪呢,你沒事嗎?”雪姨在電話里問。
“沒事。”我說:“雪姨,我們遇到了大麻煩。”
“我知道。接下來的話,你聽我說。”雪姨道。
她的聲音陡然嚴肅起來。
我一時揣摩不出是什么態度,舔了舔嘴唇,“嗯”了一聲。
雪姨道:“我沒想到這件事水這么深,已經超出了你們的能力。”
我正要發問,她喝了一聲:“不要說話,聽我說!”
我在心里牙根癢癢,這個雪姨,永遠都是這么霸道,真是讓人好難產生好感。
雪姨道:“嬌嬌在我這兒。”
我不由自主“啊”了出來。
雪姨道:“她沒事,就是昏迷了。現在呢,你們兄妹倆退出這件案子,不要再管。下面發生的事和你們沒有關系。你現在要做的事,聽好了,馬上買票去機場,選最近的航班,回家!”
她頓了頓:“夏嬌在我這兒,暫時你不用為她操心。等她醒了之后,我會安排她也回家的。聽明白了吧?不要管了這件事。”
我沒有吭聲。
“聽沒聽見?說句話!”她在電話里吼了一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