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你沒覺得自己的話有點多嗎?”玉真道長一邊說,一邊收起了笑容。
“我對你真是用盡了耐心,讓我有點煩躁了。”他再進一步,緩緩舉起桃木劍。
我靠著驢棚的墻,一動也動不了。
“你弄傷了我,你也好不了!”我喝道:“現在是法治社會,你以為還是以前嗎?”
玉真道長非常嚴肅,沒有開始看破紅塵般的笑容了:“比起丟失骨舍利,拿走你的性命被官家追捕似乎更容易接受些。”
我心噔噔跳,知道他認真了。這道士一旦認真,就是動了殺心,眼神里都能看出來。
玉真道長一桃木劍就要上來,我大吼一聲:“殺人啦,殺人啦!”
“骨舍利拿來!”他聲音越來越低沉,一點笑容都看不見。
這時屋里那些人都跑出來,慶哥是一家之主,雖然病的不輕,裹著厚厚的被子,還要打圓場。
眾人湊在驢棚口,慶哥難受的聲音都變了,勉強說著:“道長,道長,有什么話好好說,別動手啊。大家都是好朋友,怎么就打起來了?”
玉真道長轉頭喝道:“這小子拿了我的東西!”
思怡站在后面說:“姓夏的,你趕緊把東西拿出來,還給道長吧。”
這時,人群里梁衡一邊咳嗽一邊走出來,顫顫巍巍推開驢棚門進來。
“小梁,這里沒你的事,你出去!”玉真道長說話的口吻相當不客氣。
梁衡身上冷,緊緊裹著大被子,還是凍得哆哆嗦嗦,嘴唇發白勉強說著:“道長,有什么話咱們回去說,別在這兒鬧。”
“他拿了我的東西!”玉真道長眼珠子瞪圓了。
我看著梁衡,想看看他什么態度,是不是也要我拿出東西,好息事寧人。
梁衡咳嗽了兩聲,虛弱地說:“我兄弟絕對不會拿別人的東西,是吧,夏農?”
我靠著墻點點頭:“那東西不是道長的。”
梁衡說道:“道長,聽到我兄弟說什么了嗎?行了,別拿著你的修腳刀比劃來比劃去了,有什么事咱們回去嘮,外面太冷。”
玉真道長不再搭理他,轉頭凝視我,說了三個字:“拿出來!”
我喉頭動了動:“道長,你的態度越堅決就越奇怪。”
玉真道長的臉頰開始跳,手里握著的桃木劍又往前遞了一分。
這時候陳會計擠過來:“小夏,你到底拿人家玉真道長什么東西了?”
我說道:“逍遙先生奪舍肉身,他每奪舍一個身體,拋棄之后,身體就會凝結一樣東西,叫骨舍利。道長逼著我要那玩意兒呢。”
“給他行不行呢?”陳會計打圓場。
“給他也沒什么,道長可以心平氣和地要,為什么為了這個東西,甘愿撕下自己這個得道高人的面具,變得歇斯底里呢?”
我一邊說,一邊看著對面玉真道長。
玉真道長呲著牙,眼中流光一閃,那是殺機!
他突然往前一送,手里的桃木劍抖了抖,直刺我的哽嗓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