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密密麻麻全是骨灰壇,陳文博還算聰明,記得剛才牛道長走進去的路線,他小心地一路跟進去。終于來到了牛道長身邊。
這個過程讓他走得就跟排雷一樣,我在外面看著,都捏了一把汗,終于長舒口氣。
牛道長突然伸出胳膊,摟住陳文博的腦袋,然后頭碰頭說著什么。聽也聽不著。
張師傅還算不錯,對我說,沒事,牛道長心里有數。
“牛道長是我們這里的常年顧問,相當負責,手段也高。”張師傅說:“他要是解決不了,基本上這個城市就沒人能解決了。”
牛道長和陳文博在里面唧唧唧不知道說些什么,然后牛道長開始念咒作法。整個過程,因為一直背對著,再加上光線陰森,看的并不清楚。
再外面等了七八分鐘,陳文博把紅布展開,然后在牛道長的指導下,包裹住了整個骨灰甕。
牛道長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解開了鎖鏈,指示陳文博把骨灰甕抱出去。
陳文博試了試,覺得不難抱,小心翼翼抱起那大骨灰甕,往外走。牛道長在旁邊跟著,提醒他往左往右挪動,盡量不要碰地上其他的骨灰壇。
終于走出來。
我這個手心啊,全是汗,就這么盯著看,不知不覺中脖子都僵了。
等他一出來,我趕忙過去接手,有替他抱。
陳文博也有點見汗,要把骨灰甕遞給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隨后跟出來的牛道長喝道:“唉!干什么!不能交給別人。我說過什么了,你要堅持把骨灰抬出去!不能落地,不能給別人。”
陳文博“唉”的答應了一聲,就這么抱著。
牛道長讓張師傅把這個房間的門鎖上,然后問其他人,“我記得還剩下一個了,是不是?”
排在最后的那戶家屬走出來。牛道長說:“號碼給我,我去作法。咱們盡量快點完事,離開這里。”
牛道長帶著最后一戶家屬進了那間骨灰房。
我們就在外面等著。
陳文博抱著大骨灰甕,靠墻站著,兩個胳膊都僵了,腿直哆嗦。
我一看這樣不行,就算這個骨灰甕不沉,可這么長時間抱在懷里,不得勁兒不說,也極耗體力。
我過去把手墊放在陳文博的手下面,既然咱不能幫著拿,幫忙舉沒有問題吧。
陳文博長舒了一口氣,還是不敢太放松,對我感激地說謝謝。
等了七八分鐘,最后一家完事,牛道長帶著那戶家屬拿著骨灰盒出來,看到我這么幫著舉,倒也沒說話什么,給張師傅一個信號,意思是先回去。
眾人開始往外走,這次陳文博自己拿了,我在旁邊攙扶他。最后一段路了,自己咬牙吧。
大家到了外面,雪已經停了,但風很大。一陣妖風過來,無數碎雪吹起來,眾人瞇起了眼睛。
張師傅把門鎖好之后,牛道長說:“我在前面開路,老張在最后墊尾,所有人排列往前走。一旦走出去,誰也不能回頭,聽沒聽明白?”
大家面面相覷,臉上都有恐懼之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