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姨交待之后,一個人走向電梯,背影有些佝僂,有些沒落。
要知道雪姨的年齡還不到五十歲,看起來就像六十歲的小老太太。
我問夏嬌,要不要過去幫忙。
夏嬌搖搖頭:“千萬別,師父交待了什么就去做什么,她最討厭別人打亂自己的計劃。”
我點點頭,看著雪姨進了電梯,緩緩上去了。
夏嬌帶著我們來到外面的車里。雪姨自己有輛車,是好幾年的德系車,車里沒打空調,冷得哆嗦。
我和二叔坐在后座,夾著昏迷的小嬸。夏嬌在前面副駕駛等著。
夏嬌問都發生了什么,我把來陳水家里發生的事一五一十都說了。
“這么驚險呢。”夏嬌驚訝,回頭看我和她爸,問你們沒事吧。
“沒說嘛,我們中毒了。”我苦笑:“那個蠶蛹就是毒源,捏碎了,里面就會散發出尸毒。”
我們又聊了兩句,整件事云里霧里,不得其所。我太累了,閉著眼睛假寐,腦子里亂糟糟的。
能有十來分鐘,雪姨從樓里出來,手里還拽著一個人的肩膀,正是陳文博。
陳文博昏昏沉沉的,像是喝了假酒,走路一瘸一拐,眼睛似乎都沒睜開。雪姨拽著他來到車前,打開門,把他塞到后座。
吩咐我一聲,“看好他。”
然后雪姨上了車,坐在駕駛位,叼上煙。夏嬌趕緊打火機湊過去點煙。
雪姨吞云吐霧,看著后視鏡說:“你們幾個是中了尸毒。就是那個什么陳水哥倆弄的。這兩人是中了邪。情況不一樣。”
“啊?到底怎么回事?一開始是怎么中邪的?”我問。
雪姨道:“我上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剛才朝我們放毒的那個男人,和另外一個男人,正在綁架這個小伙子,要從樓梯通道走。”
我馬上反應過來,剛才放毒的男人是陳雨來,另一個男人應該就是陳水。
雪姨上去的時候,正看到陳家哥倆在綁架陳文博。
一個爸爸,一個叔叔,居然能干出這樣的事。最明顯的答案,就是中邪了。
雪姨道:“我過去用桃木劍把他們兩個打跑了,他們跑得很快,順著樓梯就溜了。我把這個小伙子帶回來,你看看他的嘴巴。”
我趕緊捏住陳文博的嘴。他在半昏迷狀態,一用力嘴就開了,我看了一眼,差點吐了。
他的嘴里塞滿了蠶蛹。有的還活著,在里面甩著尾巴,一動一動的。
我打開車窗,把他的腦袋探出去,然后使勁兒捏著他的嗓子。因為生理性作嘔,陳文博一個勁的嘔吐,吐了一地的蠶蛹,還有蠶蛹的殘骸,以及微縮人類的殘肢。
“行了,別弄了,回去再說。你們幾個全都要解毒。”
雪姨一腳油門踩上去。
上了她的車,我這個心里就踏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