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著,忽然二叔道:“你們聞到怪味沒有?”
我提鼻子聞了聞,確實怪味很濃,通過車窗看出去,天色在漸漸陰沉黑暗。
雪姨一腳剎車停在路邊,然后推門下車,到后備箱翻了翻,翻出一個巨大的紅布。
走過來敲敲后窗,我趕緊打開車窗,雪姨把紅布遞進來:“布展開,把你們幾個都蓋住,別漏過。”
我趕緊展開紅布,這頭的陳文博身上蓋住,然后拉著紅布一直延展到另一頭的二叔。
后座我們四個人全部蓋上,像是蓋了一層大紅色的毯子。
紅布可能是好久沒拿出來了,里面有一股霉味。
嗆得我和二叔咳嗽了幾聲。
但是說來也怪,這霉味一頂,那股子怪味就不見了,真的聞不到了。
車子終于開到了雪姨家的小區,我們攙著昏迷的小嬸,半昏迷的陳文博,來到了雪姨家里。
雪姨家的客廳燃著很多香,墻角還有艾草的熏香,待了幾分鐘,我腦子都暈,看什么都雙影。
不單單是我,二叔也好不到哪去,他就像喝醉酒一樣,摔在沙發上。
我實在扶不住陳文博了,也一起躺摔在沙發上。
我還算意志堅強,迷迷糊糊中就看到雪姨在和夏嬌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么。夏嬌拿著茶壺茶碗什么的,去了廚房忙活。
而雪姨坐在桌前,提起毛筆,飽蘸紅色朱砂,在一張深黃色符紙上寫符。
這張符紙不是空的,上面還打印著一些圖案,看也看不清楚。
我下意識認為這玩意兒就像是預制菜,一下批量生產成百上千張符,雪姨每次干活兒,取一張在上面隨便寫點什么,就能用。
我努力想從沙發上起來,嘴唇發干:“不,不要,預,預制菜……”
雪姨看了我一眼,根本不搭理,繼續寫符。
過了一會兒,夏嬌端著熱乎乎的茶壺過來,雪姨說了什么,夏嬌倒了四杯茶水。雪姨拿起寫好的一張符,嘴里念念有詞,也沒見她用打火機,那張符竟然自燃起來。
她把燃的符放進茶杯里,然后指指我。
我艱難地搖頭,努力想說:“我不喝,不喝……”
夏嬌過來,坐在我旁邊,手里端著那杯茶。半摟著我,溫柔地說:“哥,喝吧,喝下去就好了。”
“不,不喝……我不吃……預制菜。”我痛苦地說。
雪姨走過來。
看了看。
突然無聲無息中伸出二指,像是火鉗子一樣正戳在我的肋下,我一疼,張開嘴。夏嬌趁勢把茶碗遞到嘴邊,我咕嘟咕嘟喝了好大一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