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個聯系電話和姓名,我們這里需要登記。”
“啊。”我已經傻了,腦子嗡嗡響。
猜測是一回事,聽到確鑿的消息又是一回事。我就像撞在樹上。
電話那頭以為我在質疑為什么要留電話和姓名,解釋說:“陳文博死因還沒有調查清楚,我們需要登記他身邊的社會關系。”
“好,好,我配合。”我報出手機號和姓名。
掛了電話,我背著手來回轉,心亂如麻。
我把陳文博的死訊發給了雪姨和二叔。雪姨只是發了個“哦”,而二叔打來了電話,口吻極為震驚,問怎么回事。
我把視頻發過去,然后把剛才警察登記的事也說了。基本上陳文博的死訊就坐實了。
“這小伙子真是個好青年啊,可惜了。”二叔發來信息,又問我關于陳文博他爸和叔叔的事。我就更不知道了。
他長吁短嘆一番,也就作罷。
我想了想,要不要去杭家屯看看,陳文博就死在那個老宅里。
但是,轉念一想,去了又有什么意義呢?
調查兇手,為陳文博報仇?
我搖搖頭,苦笑一下,這件事還是交給警察吧,他們比我專業。
陳家的事到這里就斷了。
黃昏的時候,我去超市買了一點燒紙,揣著打火機在路口燒了。
也算是祭奠一下吧。
燒完之后,渾身不舒服,不知道是著了涼還是沖了煞,骨頭縫里都鉆著寒氣。
沒有回家,先去菜鳥驛站取了快件,又買了包煙,這才回去。
到家把快件拆開,拆到最后一個的時候,發現上面沒有寄件人。
這就很奇怪了,現在寄件的流程很嚴格,不可能沒有寄件人就能發出來。
我叼著煙想著,這是不是什么電子商鋪的小把戲。聽說現在有這樣的,隨便亂發東西,看你收不收,從而確定你家地址還用不用了。
我把這個快件扔在一邊,里面東西摔在地上,吧唧吧唧的。聽得聲音特別奇怪。
我疑惑勁兒上來了,奇怪,是什么東西?
撿過來,用剪子剪開。上面纏著很多道膠帶,剪開一個還有一個。
好不容易撕開一個大口子,準備繼續下刀,忽然我聞到一股極淡的氣味。
氣味緩緩蕩漾開來,很淡,需要仔細聞才能聞到。這個味道又極怪,好像在哪里聞過一次,非常不同尋常。
我心中疑惑,用力一撕,整個盒子全部撕開,里面嘩啦一聲,流出一大灘的東西。
那是很多蠶蛹殘碎的碎片,還有一大堆里面流出來的碎屑,那味道正是蠶蛹散發出來的。
我渾身汗毛一下就炸了。
尸毒!
又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