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沖著這個清秀的女孩說:“思怡……”
玉真道長劍一橫,怒喝:“思怡也是你叫的?!給我跪下!”
此時劍拔弩張,氣氛到了極點,我卻噗嗤一聲笑了。
這個玉真道長,真是愚昧到家了,讓我下跪?怎么想的。
玉真道長大怒,揮劍就要過來,思怡攔住,歪著頭看我,表情意味深長:“夏農,咱們是不打不相識。我這個人呢,有一個性情,那就是睚眥必報。你敬我一尺,我考慮還你一丈,但你如果讓我出血,我就殺你全家!”
我的喉頭動了動。我知道,這些人真的是殺人不眨眼,說殺人是真能殺人。
眼前的思怡,玉真道長,包括陳文博,還有牛道長,他們似乎有一套和尋常人不一樣的道德體系。
做事有自己的法則,任性直至,拿人不當人。他們偏偏還有手段,可以在世俗里活得很好,得不到應有懲罰。
普通人如果跟他們學,恐怕早死個十回八回了。
思怡道:“夏農,你害過我,今天我們能見面,也算是緣分,你今天必死。但是你可以選擇自己的死法,把東西拿出來,死的就痛快點,不拿出來,我讓你死前飽經折磨,讓你后悔自己是個人。”
“我想先弄清一件事,”我咽了下口水:“你是怎么找到這兒的?”
思怡笑了笑:“我就是修尸解的,這個世界上,但凡還有人修尸解,我都會知道,哪怕千里之外也會有感應。好了,把那張人皮交出來。”
我看看陳文博,躺在地上,身下一灘血,臉上還有剛才玉真道長踩出來的大腳印。
牛道長更是人事不省,緊閉雙眼,愛誰誰。
這里只有我一個人。
面對著兩個窮兇極惡的惡徒。
玉真道長不耐煩:“師父,跟他廢什么話,弄死他,那張人皮自然就落到我們手里。”
思怡擺擺手:“稍安勿躁。夏農,東西交出來吧,你今天已經是死路一條,眼下的困局是無解的。”
“你已經修行有成,為什么還要奪這張人皮?”我問。
“跟你有個屁關系!”玉真道長大罵。
思怡攔住他,想了想,耐心地說:“尸解是秘密法門,我既然修行此門,就有義務禁止秘術外傳。好了,東西交出來,然后你自己抹脖子,我們立即轉身就走。”
“既然如此,我現在當著你的面,把這東西燒了,總可以吧。”
我放下背包,從里面取出人皮,然后拿出打火機,對著角燒起來。
就在這時,突然一樣東西疾馳而至,速度極快。我下意識反應,往旁邊一閃,那東西戳在人皮上,向后飛去,“啪”脆響,正戳在墻上。
定睛一看,正是玉真道長手里的劍。
思怡側頭去看玉真道長,明顯這個舉動在她意料之外,她沒有下這個命令。
玉真道長臉色微微發紅,說道:“師父,我以為你要這東西,徒兒情急之下,就用飛劍來制止他。”
思怡緊緊盯著他,忽而一笑:“下次再有這樣的舉動,和我打個招呼。”
玉真道長點頭哈腰,那么大歲數的人,被一個小姑娘的氣場壓得死死的。
我哈哈大笑:“玉真道長,你也不過如此嗎,看你這個鬼樣子,跟條狗有什么區別?”
玉真道長臉“騰”一下就爆紅,微禿的額頭整個紅溫了,“我他媽的弄死你!”
他大吼一聲就奔過來。
我做了個深呼吸,緊緊把背包帶子纏在手上,到時候掄起來,好歹也算個武器。
思怡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揪住玉真道長的衣服,喝了一聲:“玉真,不聽話了嗎?”
玉真停下來,轉過頭看著思怡,因為背對著我,不知道什么表情。
他整個人僵了能有兩三秒鐘,忽然聲音壓低下來:“是,師父,我聽話。”
思怡把他勸回去,然后慢慢走過來:“夏農,你如果不想死,我再給你一個機會。”
隨著她越來越近,我心跳也在加快,“什么?”
思怡已經來到了我的近前,我們之間不過兩三步的距離,她忽然用夾子音溫柔地說:“來做我的蛻蛻。”
我后脖子的汗毛瞬間就豎起來。
身上發冷。
“你說什么?”
思怡溫柔地笑了笑:“我說了,你來做我的蛻蛻。我們兩人合為一體。”
我看著她,她溫柔地看著我。我竟然在她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些愛意,頓時惡寒,汗毛孔都張開了。
思怡道:“你知道嗎,我每次奪舍后,不自覺地會被肉身污染,他們的喜怒哀樂都會影響到我。我奪舍了思怡,才知道這個小妮子對你有多深的感情。夏農,給你一個機會,做我的蛻蛻把,我們融合在一起,這叫天作之合。”
我喉頭動了動,咽了下口水,慢慢說道:“你真的,真讓我惡心!”
玉真道長大叫,沖過來就要殺我,思怡擺了擺手,突然箭步一竄,來到我的近前。
我們兩個離著極近,她朝我撲過來,我趕緊厭惡地躲開,她并沒有撲在我的身上,而是隨手拿起釘在墻上的人皮。
她展開看了看,點點頭:“確實是尸解的心法,你看了嗎?”
我們兩人近在咫尺,我甚至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