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道長要走，劉光地趕緊在后面攔住：“道長，道長，有什么話好好說。我是誠心誠意向你道歉。”
李振武道長一巴掌打開，繼續往外走。
走了幾步又站住，嚴肅地說：“你們必須把話說明白，怎么穿的我的夢？”
他問出這個問題，讓我的心頭咯噔一下。穿夢是我壓箱底的絕活，尤其是會涉及到小食尸鬼。
我是極度信任劉光地，才把一切秘密告訴他的。
我沒有說話。現在就是看劉光地能不能把我賣了。
這老小子如果把我的秘密泄露出去，那講不了說不起，以后我肯定會選擇和他敬而遠之。
這人就不適合做朋友了。
劉光地清了一下嗓子，說道：“昨晚我和小夏是一起穿夢的。”
李振武道長嘴角抖了抖，看著我。
我心頭一片陰沉。
“是我找的小夏，”劉光地說：“穿夢是我一個絕活兒，以前就學過，沒當回事。我本來想用穿夢進鬼域救閨女的，不知怎么穿到道長你的夢里。”
李振武道長看著他，又看著我，也不說話。
我暗暗舒口氣，理由太牽強，三歲孩子也未必能信。不過，劉光地人還可以，沒有把我推出去。
李振武道長不走了，坐回桌旁，面無表情。捻著下巴的胡子：“你們還看到了什么？”
“再沒看到。”劉光地趕緊說：“就是發大水，你護著小孩，然后和師父師弟爭吵。最后那小孩反咬你一口跑了。對了道長，那孩子抓回來沒有？”
李振武道長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半晌才說：“你今天把我請來干什么，就是為了羞辱我？”
“道長，你看你這話說的，”劉光地趕緊道：“我是奔著盡棄前嫌，咱們聯手一起把我女兒救出來。”
李振武道長手指頭玩著下巴的胡子，好一會兒說道：“那我就表明兩個態度。這兩個態度，你如果接受，我們還可以往來，如果不接受，那我們就不是同道中人，日后也沒要往來。”
“你說你說。”劉光地笑呵呵。
李振武道長說：“第一，我的夢未必是我的經歷，也可以是夢境自行臆造。我重申一下，昨晚的夢并不是真實經歷。”
“行。我們都知道了。”劉光地笑呵呵。
李振武道長說：“還有，那是我的夢，以后你們如果沒經過允許，再來私入我的夢境，那我們就不是朋友，是仇人！聽明白了嗎？”
劉光地有些尷尬，點點頭。
李振武道長說：“第二個態度是，你的女兒我不會相救，她在鬼域里超度水鬼亡魂，這是大愛，是大道，我不能那么自私，為了女孩一個人，而讓那么多亡魂沉淪惡鬼道。”
這句話一出，劉光地臉就掛不住：“道長，你什么意思，還不打算救我女兒？”
“你女兒在鬼域蠻好的，談不上救。”李振武說道：“日后她也會因為成就大福德。老劉，我都跟你說多少次了，放棄世俗小我，成就真道大我。你這個境界差得太遠。”
劉光地忍不住了，開始狂噴：“純屬他媽的放屁。那你當初為什么要保護那個小孩？讓大水泛濫？”
“就因為我犯下這個錯，才不能繼續犯錯！”李振武聲調也提高了：“救一人而死萬千民眾，至今我都活在愧疚里。當時我就是心軟，不成熟，要不然一刀殺了，一了百了。”
劉光地冷笑：“你不是說，夢不是你的經歷嗎？現在又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