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地幾乎破口大罵：“姓李的，你什么意思？讓我們去禍害別人，來替換我姑娘。”
李振武不為所動，就在那抽煙，點點頭：“好像目前只有這么一個辦法。而且你們要抓緊，知道明天晚上是什么日子嗎？”
眾人面面相覷。
我遲疑一下說：“明天晚上就是正月十五了。”
李振武點點頭：“正月十五夜未央，思親落淚濕衣裳。明天晚上，有一場大型的祭祀超度儀式，就在鬼域里，到時候會牽扯到所有跳江過的亡魂。很多陰魂期盼這天已經很多很多年了。”
他吐出黑色煙霧：“這個時候，讓我把老劉的女兒放回來，怎么可能？這么多亡魂，就指著她呢？”
雪姨遲疑了片刻：“她怎么這么大的能耐？”
李振武道：“今天既然說開了，就都跟你們說了吧。鬼域成立之初，我們就關注到了，和鬼主打過交道，然后我們就在物色這么一個人，能夠超度亡魂之人。此人需要一定的來歷，需要有一定的天賦，前世必須在天上有一定的身份。這樣的人，必然是少之又少。不過，就在送燈那天……”
他抬起頭，一邊抽煙一邊看著前方，幽幽說道：“那天，我是第一次看到劉元貞。第一眼我就覺察這個女孩不一般。這個女孩后來也證明了我的眼光，她是……”
他頓了頓，說道：“劉元貞的體質特別特殊，她很可能是傳說中的凈陰蓮。”
雪姨臉色頓時變了，“你說她是凈陰蓮？”
劉光地趕緊湊過去，輕聲問：“雪姨，什么是凈陰蓮？”
“凈陰蓮是一種很特殊的體質。”雪姨說：“其他人超度，比如和尚老道，需要辦法事、吟誦經咒。而凈陰蓮之人，自身就能散發出超凡氣場，坐著不動，便可以凈化和超度亡魂，相當于行走的《大悲咒》。”
李振武道長笑了笑：“雪姨果然好見識，很多人都說凈陰蓮之人，乃是上古孟婆轉世的歷劫之身。”
“那我沒聽說過。”雪姨搖搖頭：“不過這種體質非常難找，而且不會落在男人身上，都是未成年的女孩子。”
“那超度的話，對自己有沒有傷害呢？”劉光地問。
“肯定有。”雪姨道：“具體是什么我不太清楚，很可能是消耗自己的生命力。就像是人體電池，消耗自己，給別人發電。”
劉光地臉色一下就變了。
雪姨說道：“成為凈陰蓮，是一個人的大不幸，基本上這輩子都要和奉獻掛鉤了。不過對于下輩子來說，是個不錯的鋪墊。這一生度化的亡魂越多，搜集到的福報越大，下輩子就越享福。”
劉光地嘴里發苦：“我女兒是命中注定了？”
“不。”雪姨搖搖頭：“就算天生是這種體質，也沒人強迫必須奉獻自己。對吧？我們還是要尊重劉元貞自己的意愿。”
李振武道長抽著煙，沒說話。
劉光地喉頭動了動，走過來說：“道長，要不然過了明天正月十五，你就把我女兒還回來，行嗎？我女兒天生這種體質，我們認了，你留她過正月十五，也行！過了明天，你就送她回來，好不好？”
李振武道長沒說話，只是抽著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