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沖到雪姨面前,夏嬌急著都哭了:“師父,你沒事吧?”
雪姨站在那,看著李振武的背影,沒有說話。
“師父,師父,你怎么了?別嚇我啊。”夏嬌眼淚出來了。
雪姨回過神,臉已經恢復人樣,沒有那層狐貍“蒙版”。
她用手擦著夏嬌的眼淚:“丫頭,你師父我可沒老,正當打之年。李振武那兩下子,還差得遠。咱們回去吧。”
劉光地不服不憤:“雪姨,讓丫這么跑了?我女兒呢?”
“回去說!”雪姨喝道。
我們回到風水堂,我和夏嬌把地上的破碎水壺,還有熱水什么的,都收拾了收拾。
劉光地重新取來了新水壺,泡來香茶,大家在八仙桌旁圍坐。
雪姨喝了口茶,神色還是有些怔怔的,她嘆口氣:“沒想到李振武入魔極深。卿本佳人,奈何從賊啊。”
“雪姨,你什么意思?李振武入魔了?”劉光地眨著眼問。
我在旁邊說道:“老劉,你沒看李振武臉上出現的那些黑色紋理嗎,我認得非常清楚,那是鬼域里獨有的一種黑藤蔓。這個李振武一定是和鬼域的鬼主達成了某種協議。”
雪姨點點頭,看看我說:“小夏腦筋還是靈活的。李振武如此維護鬼域,恐怕不是價值觀取向那么簡單。”
劉光地著急:“我不管他有什么貓膩,明天就是正月十五了,必須趕在祭祀儀式之前救出我女兒啊!”
“嗯。”雪姨道:“嬌,這兩天你跟著我,咱娘倆去江邊看看。我再多聯系一些同道。”
劉光地痛苦萬分:“我這個閨女真是應劫而生,小時候沒了媽,又是一身病,現在又被抓去超度什么亡魂。嗚嗚,她怎么怎么慘啊?是我這個爹沒有照顧好她。”
雪姨道:“你也不必自責和內疚,貞貞是凈陰蓮,這不單單是劫難那么簡單。她在前世一定是有身份的,這輩子是帶著任務來的。”
雪姨頓了頓:“如果最后沒能救出貞貞,她為了超度亡魂,消耗掉所有的能量……你也不必傷心,這是她的任務。”
劉光地愣了,難以置信地看著雪姨。
“雪姨……你,你怎么也是這個論調?我,我女兒就該死嗎?”劉光地眼神里是絕望的神采。
我能理解劉光地的感覺。
進鬼域救人是第一難,如今多出一個李振武反水,是第二難,難上加難之時,雪姨再成了大反派,這事就沒法干了。
劉光地用手捏著桌子角,牙咬得咯咯的,熱淚盈眶。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雪姨,我不管你是不是和李振武穿一條褲子,我的女兒我必救!付出多大代價,也要把她救出來!我不求別的,什么凈陰蓮,什么前世的身份,我就知道她是我這一生的女兒,我是她爸爸!”
他這一番話,屋里沒人應答,氣氛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