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退下后,沈玹對著空氣喊了一聲:“汐月。”
下一刻,寧汐月從空間出來了。好在屋中燒著火爐,不算太冷,她很快適應了溫度。
“怎么了?”
沈玹臉色嚴肅:“縣令找來了。”
寧汐月疑惑:“是你的人找你來了?”
沈玹搖頭:“不是,我的人還沒上任,調令應該還要兩日才到。這縣令恐怕是聽到了什么風聲才來的。”
“那就有意思了,這村子里怕不是有縣令的眼線,我們在村子做的事,怕是都暴露了。”寧汐月冷冷道。
趙家村外,一輛馬車正徐徐朝這邊駛來。
馬夫停下馬車,向車內的張縣令稟報:“縣令,已到趙家村了。”
馬車簾子被掀開,一個滿臉橫肉、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探出頭來,打量著不遠處的趙家村。
眼前的趙家村與其他村子似乎并無特別之處,然而一座嶄新的青磚大瓦房在這一眾破舊房屋中顯得格外矚目。
張縣令冷哼一聲:“看來這就是那安王爺新建的房子,過得還真是愜意。”
他此次前來,正是覺得自己能趁著這個機會打探一下對方的消息,順便再撈上一筆銀子。
張縣令這般大張旗鼓地進村,頓時引起了所有村民的注意。
有人大聲喊道:“快看,那是張縣令的馬車!”
張縣令此次出行并不低調,帶了不少衙役。
想不被人認出是縣令都難,所有村民都匆匆趕了過來,就連趙村長也慌忙從田地中跑來。
他先是驚惶失措,而后強自穩住心神,整理好衣服,恭敬地跪在地下,低著頭說道:“恭迎張縣令。”
其他村民也紛紛跟著跪下。
褚文成也在其中,他滿心納悶,張縣令怎么這個時候來趙家村,心里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拉著身邊的妻子,連忙跟著跪下。
畢竟如今他們已不是官員,連普通平民都算不上,自然得跟著下跪。
聽到消息趕來的沈老太太,連忙丟下手中的活計。
看到那輛馬車時,她顫顫巍巍地走過去,跪在了人群中。
但她的眼睛卻悄悄地偷瞄著從馬車上下來的張縣令,眼珠子咕嚕咕嚕地轉著,似乎在打著什么壞主意。
下了馬車的張縣令掃過四周,并未看到要找的人,臉色頓時變得難看,怒喝道:“沈玹何在?”
聽到張縣令提到沈玹的名字,沈老太太立刻抬起頭,大聲喊道:“縣令大人,我是沈玹的祖母。沈玹這時候正在家中休息,不知您找他有何事?”
沈老太太這一番話,表面上聽著沒什么錯,可在縣令面前,故意提及沈玹在別人都來迎接縣令時卻在家中休息,分明是在給縣令上眼藥。
張縣令的臉色愈發難看,冷哼一聲:“真是好大的膽子,一個流放犯人,不來迎接本縣令,竟還躲著偷懶。來人,將沈玹立刻抓過來!”
沈老太太心里暗自幸災樂禍,抓得好,最好把沈玹打個半死。
張縣令的話音剛落,不遠處便走來幾人。
其中沈玹坐在輪椅上,由墨影推著緩緩過來,寧汐月角跟在一旁,不緊不慢。
寧汐月本以為在這貧苦的襄平,生活應該好不到哪里去,但在看到眼前這肥頭大耳的縣令時,心里不由暗想,這怕又是一個貪官,不然怎能把自己養得這般肥。
人群中有人大聲說:“安王爺來了,安王妃也來了。”
張縣令自然聽到了這些聲音,他第一眼看去的是容貌艷麗的寧汐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