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護衛的聲音清脆響亮,在大堂里回蕩,引得眾人紛紛點頭。
眾人本就從女護衛的衣著打扮猜出了她的身份不凡,此刻聽了她這番話,更是對她欽佩有加。
尤其是在場的夫人小姐們,心中暗自叫好,有幾個膽子大些的小姐,竟站起身來。
一位身著鵝黃羅裙的小姐率先開口:“這位姑娘說得極是,誰說女子不如男?本小姐從小研習詩詞歌賦、琴棋書畫,論才能,并不比家中兄弟差。倒是你們這些書生,只會在這口出狂言,若真與女子同赴考場,怕是連個童生都考不上!”
幾個書生一聽這話,頓時氣得臉色鐵青,其中一人惱羞成怒地喝道:“放肆,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
小姐身旁的丫鬟見狀,挺身而出,嬌喝一聲:“大膽,你睜大眼睛瞧清楚,我家小姐乃是宋知府家千金!”
丫鬟這一嗓子,中氣十足,震得那幾個書生微微一怔,大堂里的緊張氣氛愈發劍拔弩張。
丫鬟雙手叉腰,眼神犀利地瞪著書生,那氣勢絲毫不輸自家小姐。
丫鬟這一嗓子,中氣十足,震得那幾個書生微微一怔。
他們相互交換了幾個眼色,氣焰頓時矮了半截。
那幾個書生雖心有不甘,卻也不敢再造次,只是嘴里小聲嘟囔著些什么,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模樣,可也拉不下臉來給女護衛道歉,場面一時陷入了僵局。
茶樓里的氣氛愈發凝重,其他客人都屏氣斂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場中的局勢。
那位鵝黃羅裙的小姐見狀,輕輕拉了拉丫鬟的衣角,低聲道:“不可莽撞,莫要將事情鬧得太大。”
丫鬟微微點頭,卻依舊緊盯著書生們,絲毫沒有放松警惕。
就在這時,茶樓的老板匆匆忙忙從后堂趕了出來,他是個圓胖臉的中年男子,身著一襲褐色綢緞長袍,腰間系著的玉佩隨著他急促的腳步晃個不停,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沖突嚇得不輕。
“各位爺,各位姑奶奶,有話好好說,莫要動氣,莫要動氣啊!”
老板一邊賠著笑,一邊用手中的帕子不停地擦拭著汗水,眼睛在書生、女護衛以及小姐丫鬟等人之間來回打轉,試圖平息這場風波。
“小店開門做生意,圖的就是個和和氣氣,要是驚擾了其他客人,可就罪過了。”
沈玹與寧汐月在樓上包廂里,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寧汐月微微皺眉,輕聲對沈玹道:“這些書生還真是欠打。”
沈玹輕輕搖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收拾他們不用你親自動手,臟。”
樓下。
此時,一直在旁邊默默觀察的一位青衫老者緩緩站起身來。
老者面容清瘦,眼神深邃,頜下一縷長須隨風飄動,頗有幾分仙風道骨。
他手中握著一根木質拐杖,輕輕在地上頓了頓,發出“篤篤”兩聲,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諸位,聽老朽一言。”
老者聲音低沉卻極具穿透力,在茶樓里回蕩開來,“這世間萬物,皆在從無到有,不斷變化。古往今來,女子有才者數不勝數,花木蘭替父從軍,穆桂英大破天門陣,哪一個不是巾幗不讓須眉?如今這世道,雖仍有諸多束縛,但如安王妃這般敢為女子謀出路之人,實屬難得。”
老者的話如同一記重錘,敲擊在眾人的心間,讓不少人陷入了沉思。
書生們的臉色也微微一變,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言論有些狹隘。
但仍有個別書生嘴硬,嘟囔道:“那……那也是少數,大多數女子還不是……”
話未說完,女護衛便打斷道:“少數又如何?今日我便要讓你們這些迂腐之人知道,女子并不比男子差,莫要看輕了我們。”
她的眼神透著一股不服輸的勁。
正是因為王妃的種種舉措,女子才能有自己的事業,她才能做到如今女護衛的位置。
她不允許任何人說王妃的工作!
茶樓老板見情況又緊張起來,都快哭了。
這幾個主,看著都不是好招惹的啊。
“各位爺,各位姑娘,今日這事兒,要不就到此為止?大家都消消氣,算給老朽一個面子,這茶錢,小店給各位免單,就當賠不是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給小廝使眼色,小廝會意,急忙跑去準備新茶點,試圖用美食來安撫眾人的情緒。
雖然書生們依舊心有不甘,但在老者和老板的勸說下,也見好就收,不好再發作。
女護衛收劍入鞘,向老者微微行禮:“多謝老先生仗義執言。”
老者微笑著點頭示意,眼中滿是贊許,“老夫不過是順手而已,不必在意。”
女護衛與老者相視一笑,緊張的氣氛終于緩和下來。
那鵝黃羅裙的小姐也微微頷首,向老者表達敬意。
隨后,她帶著丫鬟重新坐下,繼續品茶聽戲,仿佛剛才的沖突從未發生過一般。
只是目光在女護衛身上多看了兩眼。
“你去打聽打聽,那姑娘什么來頭。”
丫鬟沒一會便回來了,“小姐,那位姑娘是安王妃身邊的女護衛。”
“安王妃的女護衛?”宋梅雪對安王妃倒是多了幾分興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