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梅雪此時聽得腦袋暈暈乎乎的,她努力地想要消化寧汐月所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忽然覺得身上的壓力猶如一座大山壓下來。
但她感覺不到任何害怕,反而滿滿的動力。
她再也坐不住了。
她想著,必須趕緊回去把好姐妹們都聚集起來,把安王妃要舉辦報社的這個好消息告訴她們。
她的好友中,有好幾位文章寫得那叫一個精彩絕倫。
其中有個姐妹之前還心心念念想要投稿到平州去的,不過因為距離太過遙遠,只能暫時將這個想法擱置在一旁。
“安王妃,安王爺,民女告退。”
宋梅雪微微福身后,便懷揣著激動的心情匆匆離開。
房間里便只剩下司太傅了。
司太傅無奈地搖搖頭,長長地嘆息了一聲,那嘆息聲中飽含著無盡的憂愁和無奈。
“您為何嘆氣?”寧汐月好奇地問道。
看向司太傅的鳳眸中,帶著幾分若有所思。
這司太傅該說明來意了吧。
她可不相信這老頭只是來跟沈玹敘舊的。
司太傅上下打量著寧汐月,再次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終于,司太傅緩緩地開口說道:“安王妃果真如傳聞中所言那般,與眾不同。”
寧汐月無語,她等了半天就是為了說這些?
忽然,司太傅神情莊重地站起身來,雙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臉上的神色嚴肅而又鄭重。
“安王爺,安王妃,老夫有個不情之請,還望二位能夠答應。”
司太傅的聲音低沉而又誠懇。
沈玹的眼底瞬間劃過一道幽深莫測的目光,他的語氣平淡如水。
“您有什么話直說便是。”
司太傅如此這般鄭重其事的舉動,反倒讓沈玹心生警惕,不敢輕易地應下。
這老頭脾氣倔強得很,又是個頑固不化的老古板,誰能猜到他心里到底在盤算著什么。
寧汐月見沈玹這般說法,抿了抿嘴唇,并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司太傅,等待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司太傅忽然毫不猶豫地掀起衣袍,直直地跪在地上,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看得沈玹眉頭緊皺,心中滿是不悅。
“太傅,您不必如此,有話直說就行。”
司太傅卻倔強地不肯起身,而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地說道:“老夫不起,老夫身為朝廷的太傅,眼睜睜地看著朝廷變成如今這般衰敗不堪的模樣,心里實在是痛苦萬分。”
“老夫懇請二位能夠歸順朝廷,為朝廷效力,報效國家!”
司太傅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此話一出,寧汐月驚得手一哆嗦,手中的柑橘差點就掉落在地上。
“什么玩意?”
寧汐月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讓她和沈玹歸順朝廷,這老頭確定腦子沒進水?
虧她方才對這老頭還有那么一絲好印象,現在簡直恨不得立刻將對方拖出去喂狗。
沈玹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如水,黑得仿佛能滴出墨來,他絲毫沒有給司太傅留一點面子。
“司太傅,您覺得如今的朝廷還有救?”
沈玹的聲音冰冷刺骨,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
司太傅的眼眶瞬間泛紅,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新帝是老夫教導出來的,如今朝廷變得千瘡百孔,老夫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但朝廷并非無藥可救,皇上只是被那些奸佞之臣蒙蔽了雙眼,老夫堅信,只要有能力出眾的臣子在旁輔佐,朝廷一定還有轉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