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太傅的聲音堅定。
看得出來他確實是一個忠臣。
但他這番舉動,對寧汐月而言便是道德綁架了。
寧汐月的眼底迅速劃過一道毫不掩飾的嘲諷,冷冷地說道:“老頭,你這意思是說,讓我和沈玹回去給皇帝收拾爛攤子?”
怪不得這老頭方才在樓下幫忙說好話,怕是早就知道她和沈玹在這里的吧。
故意在他們面前賣個好。
“老頭,這是您自己的想法,還是那狗皇帝的意思?”
寧汐月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如果是那狗皇帝的意思,至少司太傅是被逼迫的,情有可原。
但要是司太傅自己的意思,只能說明這老頭頑固不化,腦子被狗吃了。
寧汐月對皇帝的大不敬,讓司太傅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心中滿是惱怒。
但此時此刻,是他有求于人,只好強忍著將怒火咽了下去。
“是老夫一人的主意,皇上并不知曉。”
寧汐月冷笑著問道:“那您如何能肯定,我們歸順朝廷之后,皇帝不會殺了我們?”
“別忘了,沈玹可是被狗皇帝活生生地打斷腿,流放到平州的,狗皇帝原本對沈玹就已經有了防備,如今再回去,就不怕他殺了我們滅口?”
寧汐月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屑和嘲諷。
每一句話,都將司太傅的話踩在了腳底下。
司太傅一下子被問得啞口無言。
他的臉色漲得通紅,以前皇帝所做的那些荒唐事,他也都看在眼里,安王爺不愿意回去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他不能眼睜睜看著朝廷葬送啊。
“請二位相信老夫一次,老夫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擔保,皇上絕對不會為難二位。”
寧汐月嗤笑一聲,臉上滿是不屑。
“老頭,你的保證可不作數,我惜命得很,害怕著呢。這世道如此兇險,誰知道你所謂的保證背后藏著什么陰謀詭計。”
“更何況,如今我們打下來的江山,為何要白白送回給狗皇帝?我們又不是傻。”
寧汐月看到司太傅那副“我為你好”的模樣就心煩,眉頭微微皺起,站起身來,垂眸看了沈玹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走了。”
沈玹見媳婦生氣了,哪里還敢耽擱,立刻跟著起身,高大的身影挺拔如松。
經過司太傅身邊時,冷聲道:“看在您教出了眾多優秀學子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但讓我們歸順的話,還望你以后不要再提。”
“否則……”
沈玹眼底劃過一道寒意,那寒意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
“擋我夫人路者,全部殺之。”
司太傅急忙抓住沈玹的褲腳,眼中滿是懇求,那神情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安王爺,當真沒有一點辦法了嗎?朝廷再這樣下去,遲早要走上絕路啊。天下的百姓何嘗無辜,你不為朝廷想想,也要為天下的百姓想想啊,你曾經可是保家衛國的大將軍啊。”
寧汐月聽到這話,猛然停下腳步,折返回來。
但她還沒發火,沈玹便拎起了司太傅的衣領,眼底都是寒意,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
“別人死活與我何關?我和我夫人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們自己打拼來的,是那狗皇帝沒出息守不住江山。”
說到這的時候,沈玹眼底陰鷙,嚇得司太傅一個激靈,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更何況,狗皇帝的江山,也是他爹從別人手中搶來的,用的什么手段還要我明說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