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創辦出報紙的寧汐月也是打心底里敬佩,覺得寧汐月是個有大智慧的奇女子。
這一頭磕得實實在在,發自內心。
寧汐月看著這倆老頭一直在磕頭,額頭都磕青了,趕緊走上前制止了他們。
“行了,你們別磕了。大家都起來吧,我把你們都救出來,但我也是有條件的。”
寧汐月的聲音清脆而堅定。
所有人都站著的身子頓時挺直了,豎起耳朵,認真地聽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李丞相笑呵呵地說:“那是自然,若不是安王妃出手,恐怕我們全族所有人的性命都在今日葬送了。安王妃有何吩咐,我們定當全力配合。”
魏丞相接著說道:“我們全族人都愿意歸順安王妃,望安王妃收下我們。只要安王妃一句話,上刀山下火海,我們絕不退縮。”
其他人見李尚書和魏丞相都發話了,也趕緊跟著表態。
“請安王妃收下我們,我們愿意為安王妃肝腦涂地,萬死不辭。”
眾人的聲音整齊而響亮。
忽然,人群中響起一道突兀的聲音:“憑什么啊!我們之所以被抄家砍頭,還不是被這兩人給害的。現在讓我們反過來感謝他們,你們怕不是腦子都壞掉了。”
說話的人,是魏丞相家族里的一個旁支庶子,他向來仗著魏丞相的官職,在京城里作威作福,橫行霸道,沒少欺負弱小。
如今魏丞相敗落,他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沈玹和寧汐月的身上。
更何況,他說的也并非毫無道理。
他環視了一圈,提高了音量繼續說道:“讓我們這么多人都去平州那苦寒之地。你們好好想想,你們以前過的是什么金尊玉貴的日子。他們將我們害成這樣,就該想辦法為我們澄清罪名,還我們的清白。憑什么還要我們歸順他們?”
他的話音剛落,人群中頓時一片騷亂,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李尚書怒喝道:“放肆!安王爺和安王妃救了我們全族的性命,你不知感恩,還在這里胡言亂語。”
那旁支庶子卻毫不畏懼,反駁道:“哼,他們救我們說不定另有目的。”
魏丞相也厲聲道:“住口!你這不知好歹的東西,若不是安王爺和安王妃,我們此刻早已身首異處。”
一時間,氣氛變得緊張起來,沖突一觸即發。
在他那番極具煽動性的言語鼓動之下,人群里就像平靜湖面被投入巨石,泛起層層漣漪。
其他人交頭接耳,心中也不禁打起了小算盤,暗自泛起別樣的心思。
一時間,眾人投向沈玹和寧汐月的目光里,透著幾分探究、幾分猶疑,細碎的議論聲如同嗡嗡蚊鳴,此起彼伏。
魏丞相見此情景,氣得臉色鐵青,額頭上青筋根根暴起。
他大步流星地沖向那旁支庶子,右手高高揚起,帶著滿腔怒火,“啪”的一聲,重重扇了對方一記耳光。
這一巴掌下去,庶子的半邊臉瞬間紅腫起來,清晰的掌印浮現在皮膚上。
魏丞相怒目圓睜,聲如洪鐘地怒吼道:“放肆!你怎敢如此胡言亂語?你要是不愿跟著離開,大可以留下。但別忘了,咱們魏家能有今日的榮華富貴,你們能過上安穩日子,哪一樣不是我在朝堂上拼死拼活,在權謀漩渦里摸爬滾打掙來的?平日里我好吃好喝供著你們,如今到了關鍵時刻,你卻這般拆我臺,忘恩負義的東西!”</p>